牛青的解释并未让沈沫雪信服,她声音清冷地道:
“你有想法完全可以跟我说,大家商量。
为何私自决定,还以我的名义行事?”
牛青脸色青白,只顾磕头:“俺就是太害怕了,吓坏了,净想着留退路,留条能逃走的路。
求姑娘饶俺这一次,俺以后再也不擅自做主了!”
沈沫雪沉默地看着他,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的责骂都让人恐惧。
牛青只觉头懵,耳中如有雷翁声,四周的人和物他都感觉不到了。
他开始想像,自己被赶走的后果。被北蛮子抓去活埋,或是被野兽吃了,被山匪弄去做红肉……
想着想着就颤抖起来,头磕的咚咚做响,哭求道:“姑娘,饶俺这一回!
俺真的知道的错,再也不敢了!求您别赶俺走!
外面全是北蛮子,俺要离开山谷,就是死路一条啊!
求姑娘看在俺一路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俺一次机会!”鍶簬茽攵蛧艏蕟╭ァんττps:。sしΖbsp;んττps:m。sしΖ。cΘmヤ
沈林松站的远远的瞧着,防着旁人靠近,却也未上前替牛青说情。
半晌沈沫雪才道:“既如此,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没有下次,否则,就不是赶你走那么简单!”
牛青连连应声道:“再不敢了!俺再不敢了!多谢姑娘!”
沈沫雪虽未赶他走,可再想让她像以前那样相信他是不可能的了。
以后就当一个普通的车夫用吧!若非现在这种情况局面,沈沫雪真会将他赶走。
当初她从丰州城离开,因为带着弟弟妹妹和小堂哥。
加上知道一路会遇到难民山匪,路途艰险,必须带个青壮男子同行。
即当打手又当车夫,她有想过在丰州城买个奴隶,或是雇个镖师之类的。
但那里她对柳州牧极不信任,柳三小姐对她又恶意满满。在青州城随便找个人,她信不过啊!
一番思索之后,牛青早先被她威胁,又在他家放混凝土,在柳州牧等面人看,已等同于沈父的人,带他反而比另寻人要好。
并且他之前是车夫,对西北各州城的路都熟。现在看来,还是欠考量,即是要一路同患难,就该找个人品好的。
牛青胆小怕事,贪财市侩,至于爱哭,装老成,爱偷懒这些,都不算大毛病。
但是,这不忠心,以她的名义私下行事,那就是原则问题了。
沈沫雪这边才训完牛青,莫鱼又来了:“姑娘,高铁现北蛮子有几千人往西山脉去了。”
沈沫雪心一动,定是那批追兵追上那匹带着玩偶的马,以为寒夏和若宇辰潜到西山脉,所以才大举搜山的吧!
“可有进龙牙峰?”
“有几十人在山脚巡视,并未深入山林!”
“让人盯好了,万一他们入山,立即告知我。”
他俩不知道的是,小木屋里的寒夏坐了起来,闭目竖耳轻响两人的谈话。
听到在商量北蛮子进山该怎么办?他不由心一惊,万一到时候他们决定把公子送给北蛮子保命怎么办?
不行,此地还是不能久留,得想办法出去,带公子走!
可是公子的病情严重,自己也身受重伤,外面数万北蛮子,根本没法走啊!
就在寒夏心中千思百绪,想着怎么做才最安全的时候,他身边的若宇辰睁开了眼睛。
轻声道:“相信沈姑娘。”
寒夏刚毅的面孔上,少见地出现几丝波动:“公子信她?”
“信。”
说完闭上眼睛接着睡,寒夏心中一凌,削手魔女的行事风格他早有耳闻,可是不能因为传言就对初次见面的她这样信任啊!
只是想到两人即将陷入绝境之时,沈沫雪踩着两片木板子,如从天而降一样,从那高崖上跃下,助两人脱身。
也许,她真的可以相信!寒夏沉思着。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鱼走后,沈沫雪来到帐篷,沈林松正带着一大两小烤玉米粒。
只要爆出个爆米花来,方氏和两孩子就拍手叫好。
这个小帐篷仿佛跟外面割裂了,出了这里,要面对的是缺少食物、药物、千余人随时会有人病死。
面对的是山谷外数万北蛮子虎视眈眈,随时他们会冲进来将这个山谷也变成万人坑。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山谷之上,绝望和恐惧在每一个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