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拉着警笛由远及近,从里边走下来一个年轻的警官,看样子也就是二十来岁。他走上前说他是负责本案的警官姓赵。
赵警官并没有着急询问无双,而是走近了围着无双转了一圈不停地嗅着,就好像无双好几天没洗澡一样。
无双有些不爽了。“喂!赵警官,您这是干嘛?怎么,你们浙江警方还有这个怪癖呢?”
赵警官一脸严肃地打量着无双,他嘴角微微上翘问道:“先生,在您跟我描述案件情况前能不能先说说自己的职业?”
“我?呵呵……看来赵警官对我倒是很感兴趣啊?我的职业?商人?文人?又或者是餐饮业?”无双的身份太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准确的职业是什么。
赵警官微微笑道:“哼哼……不对吧。跟警察撒谎我可以把你带回去询问的。”
“哦?此话怎讲啊?我好像以前不认识赵警官,也没有来过浙江吧?怎么赵警官对我貌似有成见?”
他拽着无双的手来到旁边,眯着眼睛小声问道:“你是个盗墓贼!”
“盗墓贼?有意思啊,赵警官您的洞察力真的很强,来吧,说说你的逻辑吧,凭什么把这么一顶帽子扣给我?”
“你身上有土腥子味,有阴气,我刚靠近你就感觉到了。你瞒不过我的,我在局里专门接你们的案子。”
无双大笑为小赵警官鼓掌:“好好好,没想到啊,浙江还有这么有见识的年轻人,不过赵警官,你抓盗墓贼向来只凭他们身上的气味嘛?难道上了法庭气味能当证据?”这个年轻人在无双眼里实在太青涩了,再说,就算要抓也轮不到他来抓。
“无双先生,你最好把狐狸尾巴收好了,不然我随时都能抓你。说,你们这些东北人来浙江干嘛?”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审犯人一样。
“我要是说来探亲,您信嘛?”
赵警官认准了这个东北人就是盗墓贼。“少跟我耍无赖,我问你,上几天九龙湖的墓葬是不是你们挖的?”
“赵警官,这里只有咱俩,我也老实跟你说,我的确是个摸金校尉,不过恐怕不是你要找的,我找你们警方是为了追查我失踪朋友的下落的,不是来跟你唠家常。还有,如果你们想找个外地团伙被黑锅也可以,不过最好别打我的主意,你就算找到我以前倒斗的证据抓了我也得把我送回吉林听审,只要回了吉林,当地政府马上就会无罪释放,所以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无双终于听懂了,原来是李斗天的人最近又做了大买卖,被当地警方通缉了。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的赵警官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背景有多深。他死死的盯着无双的眼睛,观察着无双表情里细微的变化,但他现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太深邃了,根本没有任何破绽,也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赵警官,要不要我现在给我们a市市委打个电话,让他们跟你聊?如果不用,麻烦你抓紧时间办案好吧?”无双心里此刻挺佩服这个年轻的小警察的,他警校刚毕业没几年,竟然能用鼻子嗅出盗墓贼的味道来,估计以前也破了不少盗墓大案是个人才。
年轻的赵警官那这个老油条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按照程序问了些美夕和海月走失的话题,然后记录下来。
“无双先生,这个案件很棘手,你要知道,这不比普通的人口走失,这条高公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不管是什么原因,人在我们浙江走失,我们警方一定竭尽全力寻找,不过,你最好不要抱什么希望。”赵警官的话语纳兰鸿和路政人员的话如出一辙。
“我希望您能批准我们自己进去寻找。”
“不行,我们可不想再接到另一宗人口失踪案了。”赵警官的态度很坚决。
“赵警官,你应该是恨透了我们这些摸金校尉才对呀,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还挺善良的嘛。”
“我对事不对人,只要我有证据,照样会抓你,还有,我告诉你,一会儿我回去就会调取你的档案,你最好别在浙江找事。”年轻的警官很少有这样刚正不阿的了。
这时马老二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低声在无双耳边说:“小爷,您的老朋友来了。”
“老朋友?纳兰鸿这么快?坐火箭来的呀?”
“不是,是王道长!”
无双转身一看,天啊,真是王老道,没想到几日不见这老头竟然鬼使神差地在宁波现身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小,老朋友总是有缘重聚。
王老道见到无双一脸的惊讶。“小子,你怎么在这儿?你疯了?这里是浙江,是李斗天的老巢,你这不是来送死嘛?”
无双简单说了一遍美夕和海月在回来探亲时神秘消失的事,老道听完脸色刷一下变了,这老头子向来是傲视天下,纵使与他们身陷大清龙脉重重机关包围时也没有如此夸张的表情。
无双聪明,知道这老爷子来此地肯定也是关于这条神秘公路的事,于是赶紧让三兄弟把小赵警官送走。
“纳兰鸿什么时候到?”王老道问。
“晚些时候就会来,您老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他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朵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哎,这两个丫头啊,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日子来,这可难办了。”
“此话怎讲?”
王老道与无双坐在高收费站前说起了这条诡异的公路的历史。
几百年前,这里还没有道路,此地是一片群山峻岭,一直到清初时期从北方搬来一个大家族定居于此建了一个村子,村子名曰忘尘村,当时这个村子里的人开凿出了一条小路通向宁波府,也就是现在这条高公路的原型。
忘尘村可不那么简单,民间对它的记录少之又少,都说它是被清军入关后从京城赶出来的,他们是大明王族之后。起初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到了后来,多尔衮带兵打来,先是扬州十日之灾,又有杭州屠杀之刑,渐渐大军毕竟忘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