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乔还没进门就被两个女官模样的人拦下:”敢问是哪个府上的小姐,来的这般晚。”
“将军府的凌芷乔,因宫里宣见,故来晚了,还望姐姐们放我进去。”凌芷乔现了一点,就是嘴甜好办事。那两个女官被这么看的起,当然不再拦她了。
沿着蜿蜒的回廊,凌芷乔见这研习的地方是一处建于水上的亭台,亭台四周挂着幔沙,里面大概有二十几个贵女也不知是真听还是假听,反正看上去很认真。
凌芷乔悄悄在后面坐下,第一眼就瞧出了换了新装的李黛云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她的左侧坐着的是萧沁雪,剩下的后脑勺她一概不认识。
凌芷乔看见宋司言的同时,宋司言早就注意到她了,心中忖量着,这将军府的嫡女怎么每回都迟到?这回迟到的更离谱,她都讲完了。
“今日就到这吧,没听见课的可以到我这来,取一个册子带回去看一看。”宋司言暗指凌芷乔。
贵女们板板正正的坐了一上午,一声下课也是都乏了!马上各种形状瘫痪在桌子上的都有,完全没有往日在外面的大小姐形象。
这群贵女们可真能装模作样,凌芷乔刚刚要喊李黛云。
就听李黛云后方的一个红衣女子提高嗓音说道:“李黛云、听说凌芷乔第一个拜访的就是御史大夫家,你这是穿这套衣服向我们示威来了?”
另一个穿着黄衣服的开口道:“你以为你穿上这套衣服就能跟别人媲美了。你连萧姐姐的脚趾头都比不上,少臭美了。!大家一哄而笑,全然不顾李黛云有多尴尬!
凌芷乔身子起到一半,却听见萧沁雪雪上加霜道:“你们可别这么说,黛云妹妹也是想,万一穿上了这件衣服被哪个侯爷瞧上那么几眼,也不枉她费尽心思了,毕竟御史大夫家可没这些好东西。”
哈,哈,哈,哈。一众贵女都在耻笑李黛云。
女官宋司言还没走,拍了拍桌子:“今日的课都白讲了吗?笑话别人的同时,要多看看自己的德行。”
宋司言是把自己当成老师的,而并没有想这些贵女们的身份。
只是有的人可不干了,那红衣女子可是户部尚书的嫡女赵奇月,平时里骄横的很,她半靠着小桌道:“这位女官,你也就是今日出宫教我们一次,犯不上觉得自己比我们要高贵多少,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宫女。”
一时间下面的众贵女们有轻言偷笑的,还有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宋司言的脸微微红,但并没作,只是脸色很难看,心里感叹,这群贵女们教也是白教。
这李黛云是真完蛋,凌芷乔见李黛云难堪着,宋司言也在尴尬中,她不出头都不行了。
“宫女确实是宫女,但是宋女官可是服务内庭的女官,知道什么叫服务内庭么?”凌芷乔眼神流转盯向那个红衣女子。
“服务内庭的意思就是,宋女官是皇帝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的‘专属’。
你记住这个词儿叫专属。”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天教你一天也是你的先生,你这般无理取笑先生,可有辱没了你的身份,不管你是哪个府上的,都是丢了脸。”
“还是好好回去练练你的德行吧!“凌芷乔的一番话,把赵奇月脸气得比身上的红衣服还红。
“你也别生气,我并没针对你,这李黛云的衣服确实是我送的礼,听好了,是我送给她的礼,而不是她管我要的。”
“对了,你们不知道吧!我现在是御史大夫李庭风的干女儿了,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的干姐姐,那我可不能让。”
凌芷乔又转身看向那个穿黄衣服的,穿黄衣服的是刑部御史的嫡女谢小玉,也是个蛮横不讲理的。
“这位看起来年岁有些大的姐姐,你的这身黄衣服,是很扎眼,也是真够艳的,只是你就不怕出去被蜜蜂蛰了。”
你说李黛云赶不上我家萧姐姐的脚趾头,难道你看到过萧沁雪的脚趾头长得什么样?不会是也长着眼睛鼻子耳朵的吧!那等我回将军府的好时候,可要仔细的看看了。
凌芷乔的长篇大论惹来一处几个贵女们轻拍的小掌声。
她看了一眼并没做声,继续对着谢小玉说:“李黛云穿上这件衣服当然可以和别人媲美,不仅这一套以后还会有很多套,保不齐真有哪家小侯爷看上了干姐姐,到时候你们可别嫉妒。”
女官宋司言心中赞赏,这凌芷乔女德经不会写,但胜在嘴皮子厉害,眼神够狠,头脑也够灵活。
从来没有人敢于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损毁京都城排名前三的贵女的面子,那些平时趋炎附势的现在都不敢做声,怕被殃及,而早就看不惯的,也是对凌芷乔佩服的五体投地。
宋司言不想让局面失控,大声说道:“都赶紧回吧!各自府上都该等急了。”
“凌芷乔,给你今日讲义,回去好好看看。”
凌芷乔从赵奇月与谢小玉妒恨的眼神中走过,拉起李黛云,走向宋司言:“宋姐姐,你今天的讲义我可真要好好回去看看,参透一下。”
宋司言递给凌芷乔讲义的同时,低语道:“你们先走,我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