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仪微微颔,“若无别的事情,你边去忙吧。明日就要回惠康,等回了惠康事情就多起来,到时定北王妃还要多多辛苦。”
傅兰韵不知道皇后要她做什么,但是只要她能有事情干,定北王府能重启用,她的日子一定能好过起来。
娘家娘家靠不住,丈夫丈夫靠不住,这后半生她只能靠自己了。
“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妇的荣幸,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臣妇便告退了。”傅兰韵躬身一礼便退了出去。
顾清仪望着她的背影,现在的傅兰韵跟以前的傅兰韵已经是完全两副面孔,不知道是该赞一声她勇于割舍,还是说一声薄情寡义。
不过,从女子的角度来看,顾清仪还是很欣赏她跌倒能爬起来的勇气,不是谁都能做到她这样,对着她这个曾经的敌人也能弯腰俯。
正因为没有退路,顾清仪琢磨着指不定自己把傅兰韵拉到自己船上,还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这次秋狩不仅猎物收获颇丰,其他的地方顾清仪也觉得挺满意。
第二天一早就从别苑坐车回惠康,坐在车上,顾清仪看着难得没出去骑马的宋封禹笑着道:“也不知道元狄查的怎么样了。”
宋封禹闻言就看着顾清仪,“不好说,也许顺利,也许不顺利。你我皆不在惠康,元狄便是廷尉,他的出身到底被人诟病,想要顺利查案只怕难度不小。”
顾清仪轻笑一声,“这就要看陛下封的廷尉厉害,还是惠康的士族厉害。”
元狄一向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当初她跟着自己学东西举一反三,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就算是他们不在惠康,想来元狄必然也有别的办法坐稳廷尉的位置。
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这个官以后就更做不了了。
宋封禹瞧着顾清仪笑的开心,微微垂眸,随意的开口,“你猜是谁能占上风?”
顾清仪还真不能一言断定,轻轻摇头,“不好说,不过我想元狄一定不会轻易吃亏的。他是廷尉,官职在身,行驶廷尉的职责便是。”
行使职责谁都知道,但是能不能做到也得看人。
不是哪一个当官的都敢硬闯世家门楣,也不是谁都不怕死与世家作对。
妙就妙在宋封禹选了元狄查案,元狄他本就不是晋人,在大晋没有亲族牵绊,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他有魄力,自然就能开辟出别人做不到的局面。
顾清仪想到这里就看着宋封禹,“当初你选元狄办此事,并不是随口而为吧。”
宋封禹浅笑,“那是自然,你这么看重他,他必然有过人之处。既然做了廷尉,自然就要承担起责任。”
做官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顾清仪总觉得宋封禹语气怪怪的,但是又找不出错处,想想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做官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情,史上做官的人多了,但是真正会做官做好官,并在青史留名的也并不多。
一路颠簸回了惠康,总觉得回来比去的时候要快一些,顾清仪先回后宫整顿,宋封禹是进了宫门就被请去处理政务了。
做皇帝也不容易啊。
战夏带着几个宫人忙里忙外把东西规整好,眠春就俯视着皇后更衣沐浴,等换了衣裳出来,顾清仪这才觉得舒服了,只穿了常服刚坐下,就有后宫女官前来回禀后宫事务。
得,顾清仪这个皇后也得忙起来了。
整个后宫也就俩主子,但是衣食住行,还有宫人的管理也不是小事,只出去了短短半个多月,这宫务的册子就有三指厚。
顾清仪打起精神,听着女官回事。
其中送到后宫求见的帖子就不少,顾清仪大体翻了翻,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暂且搁置。
又翻看到庄子上送来的账册,顾清仪颇有兴的打开,这是穆埠送进来的,如今那庄子也是穆埠帮着管着。
顾清仪翻开庄子上的账目扫了一眼,就现丹坊最近的开支不小,再细细一看,居然是在准备做烟花。
顾清仪转念一想,怕是为了年节准备的,烟花这个东西,惠康的人还没见过呢。
今年是宋封禹登基第一年,也是该弄些吉祥如意的事情来贺一贺喜。
古人信神,不管什么东西沾上神迹都会被人再三崇拜,烟花这个东西璀璨耀眼又能上天,夜空之上的美景,却是能让从未见过的人心生敬意。
顾清仪把这件事情记下来,穆埠可未见过并州放烟花的情景,却能现在开始准备烟花事宜,果然宋封禹跟前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只怕席长年那么单纯的人,被穆埠早就把底细都掏干净了。
要不然这烟花是哪儿来的?
顾清仪轻笑一声继续往下看,庄子上的庠序最近倒是有匠人与邑户将孩子送去入学,还是沾了太学重开的光,主要还是因为不收费。
凡事不能急,慢慢来吧,顾清仪的庄子加上皇帝给的那个庄子,满打满算的庄户也就是几百户,能入学的孩童也不是家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