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木塔中射出了一支箭,正中军士的胸口,另一名军士转头就跑,背后又射来一支箭,这名军士扑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摄图身边的副将喊道“可汗,这个木塔里面有人!杀!”
突厥将士们冲上去对着木塔一阵打砸,木塔里的箭密集如雨的射出来,突厥军士一批一批的倒下去,摄图看的头皮麻。
“撤!快撤,不要围攻木塔,快撤!”
骑兵跟在摄图等人的身后绕过木塔往后跑去,大周将士按照之前制定的作战计划在后面追击呐喊,让更多的突厥人留在甘州。
战王抬头看看天空,才刚到午时,从卯时二刻开战到现在也就三个时辰,山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大周军队才刚刚出击,基本没什么损失。
大周军队按照总量算是没什么损失,单个军队的损失却很大了,比如贾思东的军队!
他们没有参加玄字营的集训,从那天他们撤出训练场到开拔到甘州来,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进到训练场。
他后来也去找过张宇几次,每次去张宇都在训练,总是一脸为难的说没地方,后来被贾思东缠的没办法了,直接带着他去各营地逐一询问,没人愿意退出,他只得作罢。
前天制定作战计划,他想争口气,就抢了左先锋的任务第一个出击,他们在荆州作战的主要对手是北黎军队,习惯特征和大周差不多,双方的胜负也差不多。
突厥人和北黎人的作战方式完全不同,双方一碰面他们就吃了大亏。
急于逃命的突厥人拼命砍杀,他们的人一片一片倒下,要不是上官狄带人来营救,他们怕是要全军覆灭。
刚才还围着他们绞杀的突厥人这会儿被上官狄的人杀的没有还手之力,除了逃走的,其他人都投降了,贾思东也受了伤,看到这个情形悔恨交加,兄弟们都战死了,这是他的错!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旁边已经投降的突厥人群里射出一支冷箭,贾思东中箭落马,后面一个军士上前一刀劈死了放冷箭的突厥士兵。
战事结束,军士们抬回来贾思东的尸体,各军清点人数,贾思东麾下所属两万人所剩无几,因为没有直接和突厥人交战,其他军队的损失不大。
这是战场,不可能单独把谁的尸体运回家去,只能就地掩埋,衡山派的几十个人也战死了,金护法在侄子金流的拼命保护下断了一条胳膊保住了命,金流也受了伤。
金护法很奇怪的看着身穿战甲的将士们卸下胸前的‘护心镜’从里面取出治伤的东西给受伤的人包扎,只有像他这样断胳膊断腿的才会让军医医治。
金护法问一个正在给人包扎的士兵“兄弟,你以前是学医的吗?你怎么会包扎?”
士兵一边包扎一边抽空看了金护法一眼说“我们都是玄字营的大哥训练出来的,包扎伤口每个人都会啊,要不然靠几个军医救治这么多人,流血都流死了。”
被包扎的人也说“兄弟你说的没错,我在以前的军队里面也受过伤,要排队等大夫挨个包扎,大部分人都是流血多了搞坏了身体的,训练的时候听说要教我们包扎伤口我可是高兴坏了的,没想到我先被你包扎了,嘿嘿。”
“都是兄弟,不客气的,你这是小伤,很快就好了的,别怕!”
“兄弟,你给我包紧点,我还要继续参战呢!”
“能赶上的,下一场战事最快要三五天以后呢!”
“为啥?”
“什么为啥?突厥人跑的跟兔子一样,你去哪找?秦将军已经传了军令,打扫战场,安置俘虏,没有参加战斗的兄弟都去帮老百姓收粮食。
突厥人千里迢迢的跑来又打了一架,总要给点时间让他们歇口气吧!好好歇着,后面还有仗要打呢,不着急!”
“我就是想去打甘州城,我爹当年就是在甘州的那场战事中受的伤,我当兵前我爹千叮咛万嘱咐呢,打甘州城怎么能没有我呢…”
“行了!”
包扎的军士一把拉住他说“甘州城还用你打吗,郝将军早就带人进驻甘州城了,你当突厥人傻吗?安心养伤,只有当突厥人觉得我们已经放松警惕的时候才能回来打仗!”
“好的,好的,谢谢兄弟!”
金流有些沮丧的问金护法“叔,您这样…咱们以后怎么办,贾将军已经阵亡,兄弟们也都战死了,咱们还要在军中待下去吗?”
金护法打量一下周围还在互相包扎的将士们,这里没有他们以前熟悉的那种沮丧和抱怨,就算受伤的人也都在等着下一场战事,他有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