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焕心中有事,只管一心往前走。进了内屋,只见一张宽大豪华的榻上,铺着一张明黄色的软垫,太后只着了里衣,只在身后垫了一个大的靠枕,整个人都歪在靠枕上歇息。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萧云焕,规规矩矩的跪下,给太后请了安。
“都起来吧,哀家这几日病着,都随意一些。”太后略微抬了括手,示意萧云焕抬头起身。
“谢母后!!”
萧云焕又磕了一个,才站起了身子,又往太后的面上仔细的瞧了瞧,“母后今日的气色,儿臣瞧着,比昨日好了些。”
“喝了一大堆苦药,便是不治病,不也得把脸色催得好一些。”
太后几句话,把刚请完脉的老太医,给惊得诚惶诚恐,讪讪的尴笑了一声,退了下去。
““皇帝眼色通红,可是咋夜未歇好?你也不必太担心,瑶儿的胎,已经无妨了,好好养着便行。
她还以为,萧云焕还在为柳妃差点滑胎,才一夜未眠的。
“是,儿臣知晓。儿臣要说的,是王然昨夜,从北境那边,回来了。
王然秘密前往北地调查紫光一事,太后是知晓的。那太后,都活成老狐狸精了,自然知道,那紫光,必是涉到了皇家秘辛。
她与皇上,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搞清楚那紫光的事,她必寝食难安。
萧云焕很有风度的淡淡一笑,往太后左右两边看了看。
他们母子连心,那太后岂有不知他的意思,她挥了挥手,把所有人,都给打出去了。
见人都退出去了,太后这才略带一丝忧伤的道,“皇帝,可是有什么话,要与哀家说吗?”
“是。”萧元焕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
萧云焕其实,是有些妈宝的,虽已登基做了皇帝,但他还是与往一样,遇到每个重要人生节点上,都少不得向太后商量,反之,他的每一个重大决定,都在太后在后面的推手。
但他只是应了一声,并未再说话,然后从怀中,把王然带回来的那些密函,呈给太后观看。
“母后,您先看看这些。”
太后的手白皙,修长优美,上有淡淡的几点老人斑,许是病得久了,那双手美则美矣,却有些过分的消瘦,仅比那枯树枝好一丢丢。
她也如萧云焕一般,随手拈起一封密函,打开来看。
她的表情,几乎是完美复刻了昨日,御书房里的肖云焕。
好半晌,太后才看完那些信件。
她沉默了一下,把那些信函整理了一下,又还给萧云焕,“皇帝,这事你怎么看?”
呃……
萧云焕心下暗忖:还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母后呀,朕正是拿不定主义,才来找你哒。
萧元焕沉思了几秒钟,有些心痛的道:“朕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北狄的细作,这,就不可原谅了。纵使儿臣再宠她怜她,但是这次,也不能……”
说到最后,萧元焕眼中寒光一闪,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那意思,已经明白的再不能明白了,谢如霜,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