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没有出世的小生命,她一打一个准,很快,夭在她手里的皇帝子嗣,就不下二三个。
但打得多了,她也有些纳闷。
那些嫔妃的胎,她虽使了点绊子,只是看不惯,打压一下她们的嚣张气焰,却没曾想,那些胎儿,是一个接一个的掉。
且位份低的嫔妃,她可以使手段,但对那柳妃,她却无计可施。
且不说那柳妃,本是重臣嫡女,有学识,心机也是深沉。自有孕后,几乎都是躲在自己的长乐宫养胎,上一次,她是费尽了心思,才找到机会下手的。
可她得逞了一次,这第二次,却失败了,而且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皇帝对她有了猜忌,对她,狠狠的训斥了。
自她跟了太子以后,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她哭,她闹,她摔东西泄忿,可太后的谕旨一下,她不得不把心中怒火压下去。
太后,作为上届宫斗的冠军,别看她表面上慈眉善目的,实则那狠辣的手段,让她这特别训练过的,都深感恐惧。
在老妖婆跟前,她不敢太放肆。
谢如霜呆坐在地上,曾经的过往,如一帧帧会动的画面,在眼前脑中飞驰而过。
直到好半晌,她才觉,自己的腿都凉了。
毓秀宫的正殿,以及她的寝殿,那地上,都铺设着高档大理石打磨成的地砖,精美豪华,但却冰凉无比。
此时,已经是深秋季节,那地板,就更凉飕飕的了。
包扎好伤口回来的玲艳和小红,看到谢如霜还坐在冰凉的地上,在痴痴的呆。便试探着到了她的身边,小心的陪着问话。
“贵妃,地上凉,仔细冰了脚,让奴婢伺候你,梳洗上榻歇着吧!”
谢如霜惘若未闻,却也没有再火。
玲艳与小红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的一左一右,把谢如霜轻轻扶了起来。
谢如霜没有反抗,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她俩把自己扶到绣墩上坐下,又绞了温热的帕子,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顺带着把面也净了。
那两宫女,见谢如霜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上手把她的头饰给御下来,又把头打散,给梳理顺畅了。
脱下她的,已被弄得狼籍不堪的宫装,只着了柔软的里衣,两人把谢如霜扶到锦榻之上,侍候她安睡下去。
谢如霜也闹了半天了,确实有些疲倦,才上了榻,便忍不住的合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两人又把轻手轻脚的,把砸坏破坏了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这才点上一盏夜灯,齐齐退出了谢如霜的寝宫,到旁边的耳房歇下。
直到亥时时分,那玲艳便找了个借口,说道肚子不舒服,要上茅房,便退出了耳房。
玲艳上茅房不假,可她上完茅房,顺带拐了个弯,借着夜色的掩护,到了毓秀宫的后门,在后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