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
另一名民夫看年轻人倒下了,激奋地大声吼着他的名字。
旁边的一名兵士见状,一脚踢在民夫的后背上,那一脚力道很足,民夫“卟”的一口,吐出了一滩鲜血。
大福只是倒下,并没有死,见替他出头的民夫受伤,鼓起余下的气力,站了起来,大吼一声,“狗/日的,欺人太甚!!”
一手捂着伤口,一头撞向那名兵士,可还未等他撞到,却被领头的一枪刺中小腹,一挑一推,大福惨叫着滚下了山谷,只激起了一阵烟尘。
“哈哈哈哈哈……”
那领头的狂笑几声,随后向众民夫喝斥道:“看到了没有,如有再不听令者,这,就是下场。”
杀鸡儆猴,这群民夫,被这一惨状吓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了2秒钟,纷纷住了手,跪在地上。
“小……小人……不敢。”
领头的对这效果很满意,他不屑的扯了下嘴唇。
“哼,都是贱皮子,就得敲打。王管家,把他们押上,快走,上面,还等着用人呢?”
“是,是。”那王管家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赶紧招呼着手下,把余下的人,又重新整理,押解上路。
在太阳快落山时,这三四十号人,终于被押解到了一个稍平坦些的小山谷。
那山谷,已经有一些着兵服的人在看守,前面大门左右,还搭了两个简易的高塔,两名看守,守在高塔上,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可疑情况。
一座山包下,开了几个简单的,一人多高的洞口,黑幽幽的伸向地下。
不时的,有衣衫蓝缕的人,背上背着一个大筐,从黑洞里出来。
背筐里,装满了一块块亮晶晶的石头。石头在太阳光下,被折射出五彩的光。
可背筐人无心欣赏之美丽的彩光,沉重的背筐压得他们直不起腰来,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只因走得慢了,监工的鞭子,就要打到身上。
被背出来的矿石,全都被集中在旁边一块,搭着草棚子的空地上,已经堆了一座矿石小山。
“哎,你们新来的,都到那边去站好,让赵管家给你们分派。”
一进大门,民夫们便被王管家赶到东边的靠墙处,等着分派。
强压之下,这三四十号民夫,也不敢反抗,带着惊恐的眼神,站得歪七扭八。
山谷的另一边,有一排排简陋的茅屋,茅屋前,用石头简单的搭了个灶台,此时灶台上正支着一口巨大的锅,那锅里正煮着一些稀粥,粥里时不时翻上来几抹绿色,大约是野菜吧!
旁边一块巨大的案板上,则放着几个蒸笼,从打开一角的笼布处,可以看见几颗黑乎乎的杂面窝头。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的民夫们,看着那翻滚的粥锅,闻着稀粥散出的淡淡米香,嘴里的哈喇子,都开始打转了。
终于,可以有口吃的了。
可是闻到吃不到,他们还得在那站着。
少顷,那叫赵管家的,过来了。
赵管家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两只小眼睛半闭着,稍稍往上一抬,流露的,却是满满的凶光,透着杀气,只有杀过人的,才有那种杀气。
两撇鼠尾须,又透露着精明,是个又凶又狠又精明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