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樱刚坐进车厢,只觉车厢往下一沉。
她抬眼望去,原来冉寂并未离去,而是轻轻一纵,跃坐在了马车车椽上。他身形高大,这马车,竟被他压得沉了一下。
谢小樱眼中带着疑惑,“将军?”
冉寂的声音,依然清冷,“我与你,同乘这一辆车。”
接着,他又吩咐跟上来的管家,再备一辆车,在后面跟着。
管家应声去办,谢小樱耳根子更热了,如果她看得见,会现,此时她的耳朵,如涂了胭脂般殷红。
她往车厢里挪了挪,她本以为,冉寂是要骑马的,却没成想他,他居然会与她同乘。看他身形高大,得占半个车厢,故而往里挪了挪,腾出一点空间来。
冉寂的这一举动,直接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乖乖,王爷对王妃,可真是好,我在这府里侍候这么久了,还没见王爷对谁主动伸手。”
“可不就是,以后呀,咱得好好侍候好王妃,若有什么没做好的,求王妃肯定比求王爷好使。”
“这话在理,看这王妃,也不是难侍候的主……”
“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几个正交头滴咕的仆妇,立马住了口,退了下去。
只因咳嗽那人,是颜青。
颜青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
嘿嘿,冉寂这个闷葫芦,想不到撩起妹儿来,还无师自通了,做得不错,不错不错。
马车厢里。
冉寂占了差不多半个车厢,手里拿着一份陈旧得有些黑黄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迹,已经用墨,重新描过,有些地方,还用朱笔,写了批语。
他看得聚精会神,眉头时而微皱,又时而舒展,有时,手指还会就某几个字,反复摸索。
谢小樱手托下巴,花痴的望着冉寂。那么帅得妖孽的张脸,干嘛要用面具遮起,大大方方晒出来不好吗?
哎呀,有些饿了。早晨起来,早饭都还没吃,就赶过来了,刚才不觉什么,现在可是真饿了。
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抚/摸着肚子,似乎要给辘辘的饥肠,些许的安慰。
冉寂继续看着他的竹简,却用另一只手,推过他一直靠着的,一只小巧的柜子。
咦,他要做什么?谢小樱纳闷了。
只见冉寂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拉开柜子的抽屉,从里面端出了两只碟子和一个碗,放在小柜子上面。
只见那碟子,一个装的是一碟子雪白的米糕,还散着稻米的清香与米浆酵后的微酸,另一只碟子里,是一碟腌的胭脂鹅脯,色泽诱/人,还有那碗里,是昨天晚上吃的,她新晋的心头好,鲜牛乳蒸的软酪。
谢小樱一看,眼睛都直了,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虫吗?都没问我,他怎么知道我饿了,正都是我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