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库依山秘密而建,周边几座山峰,都是朱家私产,若不是有谢小樱和她手里的金钥匙,要想找到并打开它,是不可能的。
有了这笔巨量财富,皇儿,这才顺利登上大位,镇了八王之乱。
而且,那库中金银,开库之后就已搬空,转移它处。如今的朱氏财库,只剩个空壳子了。
可临了临了,这小丫头片子,竟要清起账来。
她怒不可遏,这丫头片子,真当以为自己是根葱了,还敢借机要挟,活腻歪了。
她倒要看看,在她眼皮底下长起来,亲手调教的小丫头片子,是怎么大逆不道哒。
她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宋嬷嬷等宫人,一路杀过桐花苑来。
才一见到,太后就暗忖:这么久没见,这丫头片子,还是人畜无害小白兔啊!
可刚说两句话,小白兔,就话里有话的带上了刺。
“阿樱呐,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呢?哀家永远都是你的母后。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梳妆呢?
快,收了小性子,别胡闹了,是嫌派来的人不好吗,没关系,母后再挑好的来。”
贾太后顾左右而言它,但语气中已带上了些威严。她知道,这丫头片子,最怕自己生气了。
以往只要自己一生气,这丫头就得战战兢兢的几天吃不下睡不安,小心翼翼的侍候在左右。
直到朱家管家送来或大笔银子,或各种名贵珠宝玉石,饰头面讨好于她,她气消了,那丫头,才吃得下饭。
这一招,百试不爽。今天她又拿出手了,她就不信,多年积下的心理阴影,不是那么容易走出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谢小樱,已经脱胎换骨了,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
谢小樱强忍心中的笑意,继续陪着她演戏,依然浅笑吟吟。
“哦,大日子?这大日子,臣女不明白,指的是我册封太子妃呢,还是说,要送臣女去与那谁“和亲”呢?还望太后娘娘示下。”
谢小樱说这些话的时候,那黑曜石般深邃的水眸,闪过一抹寒光,直盯着太后的眼睛,这让太后的心里,不由得“咯登”了一下,后背,已开始寒。
那寒光,仿佛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尘封的记忆,明晃晃的把那段不堪又屈辱的记忆,给毫不留情的,又跩了出来。
那年,那道白袍银枪的高大身影,骑着骏逸飞腾的战马,就是带着这种寒光,将带着升腾杀气的枪尖,指向她的咽喉。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装镇静,可在明黄色锦裙下的双腿,早已在瑟瑟抖。好在强烈的尿意控制住了,否则她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最后,还是这丫头的哭声,那道身影,才收回了森森银枪。但临走前,他在门前红柱上留的,那道怵目狰狞的划痕,以及那句恶毒到骨子里的话,却让她寝食难安。
每日一抬头看到那道划痕,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很紧很疼,甚至会因此,而噩梦连连。
这也是她不喜,厌恶谢小樱的原因之一。
直到皇儿登基,她名正言顺的搬到了寿阳宫,每天不用见那,仿佛带着诅咒的划痕,才睡得安稳了些。
可今天,她居然在这小丫头片子的眼睛里,又看到那种寒光,这道寒光,不能说一模一样,却是如出一辙。
这丫头贱种,啥时候变得,这么虎了?居然,敢正视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