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樱虽然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可她并不开心。
尤其是看到谢如霜,这始作俑者,在子言哥哥的庇护下,屁事没有。
还像没事人一样的,观看了她的整个及笄礼仪式。这让谢小樱心里,就像吃了只苍蝇似的,恶心极了。
最后,全福妇人,礼部尚书王夫人为她戴上一支花样繁复的金僭,宣告了她的及笄礼,礼成。
次日,谢小樱正在她的玉华殿休息。
昨日的及笄礼,繁复,又遭遇了那档子恶心的事,她的小身子骨,便有些吃不消,她打算休养个一两日。
这时,宫人来报,宁安侯府谢子言,求见探望。
谢子安是太子陪读,时常进得宫来,有时也会到玉华殿来看望她。
虽然她有些恼子言哥哥昨日的态度,但她还是挺看重他们之间的那份兄妹情,他能来看她,她心里还是欢喜的。
“快请进来。”谢小樱吩咐着宫人。
虽说已经春天了,可寒气并未褪尽。春雁上前,给她披上件薄斗篷,以防寒气,顺手用根玉簪子,把她乌黑柔顺的青丝,绾了个家常的髻。
“阿樱,哥哥来看你了。”
谢子言温和的声音,人还未到,声已先至。
“子言哥哥,阿樱在这里。”
谢小樱满脸欢喜的雀跃着,但在看到谢子言身后的人时,她的雀跃,立马便僵住了。
谢子言身后跟着的,赫然便是那行走的茶庄,他的便宜妹妹谢如霜。
可谢子言自动忽略掉了谢小樱的神色,他亲热的拉着谢如霜的手,“阿樱,哥哥带阿霜来与你赔礼了。她初来乍到,不懂宫中规矩,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别计较,都是一家人,家和才万事兴。”
谢子言才说罢,那谢如霜便盈盈一礼施下去,“阿姐,昨日之事,都怪妹妹不好,但阿姐你大人大量,可怜妹妹我,刚从苦寒之地而来,不知宫中礼仪。
妹妹有做得不好,冲撞阿姐的地方,还请阿姐海涵,妹妹会改过的。”
谢如霜巧笑嫣然,眼里却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似乎在说,你虽贵为准太子妃,可我冲撞你的及笄之礼,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哥哥和太子,可都站在我这边。
谢如霜一口一个阿姐,说是赔礼,但是在谢小樱听来,却更像是一种另类的示威和挑畔。
谢小樱微微皱了皱眉,正准备下逐客令,这时,一个小黄门进来禀道,说是太子请谢公子,去东宫内书房一趟。
谢子言歉意的一笑,“阿樱,太子有事,我去去就回,阿霜就先在这里呆一下。
谢小樱虽然反感谢如霜,但她委实不愿她随子言哥哥去东宫,万一在那儿,这两人……
便只得略略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目送着谢子言离去,谢如霜想着法儿的,与谢小樱说话,但谢小樱也只是淡淡的,不回应她。
突然,谢如霜一声惊呼,“阿姐,你头上有个东西,在动呢。”
谢小樱闻言,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这时,谢如霜已端了一幅烛台凑过来,“阿姐,别动,那东西还在动呢,仔细咬了手。”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一滑,那烛台里滚烫的蜡油,便径直向谢小樱脸上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