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让陈树打了一个寒颤,这个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那喜帖是什么东西——邪物媒介!
血雾翻滚。
他从没像现在这般,以血犬的形态保持如此高度的人类理智,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毛骨悚然。
“郎君,花轿已到,你……随我去吧!”
一声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清晰而平淡,似乎是一位待嫁的娘子等待夫君带她回家,过那洞房花烛夜。
陈树嘴角抽了抽,神色格外浓重,死死的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花轿,开口道:“这喜帖不是我的,你找错人了。”
空气宁静,不知何的,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多了一丝清凉。
花轿中的门帘微微晃动,寂静中似乎有风铃声传来,叮叮当的,十分悦耳,让人的心都静了下来,整片空间似只剩下他和花轿中的新娘。
“此处,只有你,那便是你,你既然已出喜帖,便不可收回,这便是缘,既是缘,可能就是我渡劫之人。”
良久,花轿中的人再次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陈树有些哑口无言,这邪物还会讲道理?
沉吟一下,他眸光闪烁不定,娶是不可能娶的,谁知道娶了会有什么可怕的结果?冥婚什么的。。。。和死没什么区别。
“我们物种不匹配,你是。。。。人,我是犬。。。。这不对。”陈树忽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外貌只是一副无用的躯壳,灵魂才是人的本质,夫君你着相了。”花轿中的女子轻声道。
“。。。。。”
好像说的很有道理,没法反驳。
陈树再次哑口无言,心中快思考着对策,再次开口道:“你说的却是极有道理,不过我已经有老婆了。。。。。。”
“那杀了便是,无大碍,你若不舍,我也是可以收个丫鬟的。”
“。。。。。。”
陈树瞪大着眼睛望着花轿,硬是再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姑娘你是在恨嫁吗?
花轿中门布动了动,似乎里面的新娘想要伸出头看他:“夫君一再推脱,那妾身只能亲自出来看看你了,希望你能帮我掀开红头布。”
阴冷的风吹拂,白纸飘落,一个穿着红嫁衣,盖着红头巾,带着凤冠的女子走出了花轿,站在了血雾中。
巨大的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身上,红头巾在风中飘荡。
“你这请帖有多少张?”不知为何,陈树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99张,1oo为极,不可再多,前面已经有93人过,你是第94人。”新娘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不管何时,新娘的语气都十分平静、缓和以及。。。。悦耳?!
陈树脸色怪异,沉声道:“他们人呢。。。。”
“死了,在掀开红头巾的瞬间,就死了。”
“。。。。。。”
深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点在几米长的利爪上,这手极白,似尸体一般,而且十分冰冷,哪怕是碰到爪子上,都让人有股寒意。
诡异的,陈树的巨大的手臂就这么被拖动,朝着红头巾移动而去。
陈树顿时脸色惨白,这张死亡请帖,好凶!!
不知为何,血雾能力在瞬间似乎又可以动了,陈树心中一喜,想借助血雾迅撤离,可已经来不及了……
新娘已经用爪子将红头巾掀开。
下一秒,陈树脸色微变,一张绝世容颜出映入眼帘。
接着,无法形容的死气进入身体中,他苦笑一声:“倒霉”
两眼一抹黑,气息断绝,巨大的血犬身躯倒在血雾中——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