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出短暂自嘲的笑,睫毛如霜雪,压下白色眼眸中的落寞与不甘,“我成功了的,可是……召唤回来的人,不想活着。”
宁颜听见这话,瞳孔微缩。
这个剧情她倒是记得一部分。
这位白小师叔在原书中为了复活自己的妹妹散尽修为,一夜白头,甚至不惜动用禁术。
可惜兜兜转转,斯人已矣。
他孤独半生,自剜双目,最终堕魔,后因为作恶多端,被正义的女主一剑斩杀。
戏剧化的是,他苦苦挣扎,想要复活的妹妹就是女主的亲生母亲……
因为戏份不是很重要,所以作者并没有用大篇幅的篇章去书写。
关于小师叔与女主母亲的事情只有寥寥数语,作者为展现女主的正直,将这位反派小师叔的生平一笔带过。
如今真人就在自己眼前,宁颜才反应过来他早已不是书中扁平的纸片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悲惨的人。
宁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只能感叹唏嘘。
“没关系,都过去了。”
少年嘴角噙笑,手指轻轻抚上桌子上铜镜斑驳的花纹,指尖白,青筋暴起。
这表现,可不像真的放下了。
半晌。
他才放下手,宽大的袖子垂落在身侧,整个人显得有些落寞孤寂,“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吗?”
“不知道。”
宁颜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努力不去碰屋子里的一任何东西,像棵挺拔的小草。
少年似乎有些不满:“你真是一问三不知。”
……
不然呢?她又不会读心术。
宁颜无所谓的点点头,然后道:“这位师叔,你有话可以直说的。”
不要再拐弯抹角了,猜来猜去真的很讨厌。
“嗯。”
大概是宁颜这声师叔取悦了他,无名缓缓转身,走到一处壁柜前,推了下上面的青花瓷瓶。
机关缓缓启动,咔哒一声,柜子凹陷进去,再次从墙壁中弹出时,里面是一卷老旧的羊皮纸卷轴。
“我需要一个精通符箓之道的符修,帮助我将这道符画出来。作为报酬,我会将我所学全部阵法传授给她。”
……
宁颜吞了吞口水:“所以,你想让我给你画符?”她指了指自己,一些不可置信:“为什么是我,据我所知兲玄宗内有好几位高阶符修……”
“因为,祖师爷就是这么说的。”
祖师爷?
宁颜嘴角抽了抽:“你是道门中人,所以你想说,之所以选我,是你掐指算出来的?”
无名点点头,又摇摇头:“哦不对,倒也没有那么认真。”
宁颜:?
无名微微垂眸,神色平淡:“我养了条狗,那日我在道观里睡觉,它叼了几枚铜钱过来,踩着桌子把它们扔到了我的脸上。”
“……”
宁颜目瞪口呆:“所以,是它让你来找我的?”
这次是什么剧情?神犬小七?
无名愣了愣,“啊?它是因为我忘记喂它,单纯的来报复我而已。”
宁颜:……
所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白少年慢条斯理的说:“那几枚铜钱显示的卦象很有趣,我随便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你了,于是来试试。”
他迟疑一瞬,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字一顿问:
“话说……你会画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