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妈妈闻言瞬间笑开了,“哎!我听东家的吩咐了,”说罢起身摇曳身姿的走了。
振文张张嘴一脸的懵逼懵懂的。
郭飞看着自己的儿子没好气道,“你好好的跟着学吧!你以为来这里当管事,只一个机灵就可以了?还得有见识胆气才行。”
“振文别听你阿爹瞎说,人都是慢慢积累经验长大的,”芦苇不在意的安慰。
振文挠挠头,“东家,阿爹,我去下面听吩咐忙事了。”
郭飞目送儿子下楼没说话。
“我晓得你护儿子,也明白你不愿意的原因在哪里,可是振文也是堂堂七尺的汉子,不能因为你不愿意,他就龟缩着当个庄户过日子,”芦苇不轻不重的劝道。
郭飞拿着账本坐下好半晌,“他十几岁时要去投军,我没答应,从那以后事事就跟我逆反着来,他以为当大头兵是那么好挣军功的?多少人死了都回不来……”
芦苇放下笔喝了一口茶,“孩子大了想法就多了,你这儿子至少叛逆在眼前,我大儿子都跑去给人当上门女婿了,徐仲林伤心的白都生了不少,还不是只能依着他走!”
郭飞吃惊的看着芦苇,“大公子……要当赘婿?”
“是呀!那孩子的生世你是知道的,他不甘心呢!祖上三代不能科考他直接占了双全,看着斯文秀气的其实是个狠的,自刨肚皮挖骨,就是给将来的口实直接断了,我们不同意他就得断了前程,思来想去的,只能答应这种断尾求生的办法。”
“你家这大小子是爱折腾的主,反正他也是要接你的位置,你还不如好好的手把手教他,这样总比他自己瞎撞好,”芦苇说完又喝了一口茶,继续看未完的账本。
郭飞低头沉思了许久都没说话。
傍晚高高的账本理完,芦苇回去上庄把空间留给了郭家父子。
也不知是不是芦苇说通了郭飞,还是他自己琢磨过来了,打这以后郭飞一天的时间,有大半天的窝在北边,亲自教儿子怎么做事。
冬至节的前两天,聚贤楼幕色里迎来了两马车人,平日服侍的人全都换成了不会说话的,就连活跃气氛的姑娘,都换成了盲女。
“你就是聚贤楼的管事妈妈?”两个有身份的下人,神情颇为严肃的问娄妈妈。
娄妈妈笑眯眯的点头,“我是管事的妈妈,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叫你们这前段时间最火的……”
“这位客官,聚贤楼不是花楼,这里是……恩典的地方,别看我们庙小,那也是供着玉皇大帝的,”娄妈妈手指着天笑着说完,眸光已没了初见的和蔼。
“什么玉皇……”
“对呀!什么皇大人不皇大人的,你们主子内里明白就成了,我们这也是来过规矩的贵公子,最好的姑娘贵公子都觉着好,我便给遣散了,”娄妈妈拿着帕子晃了一下走了。
两人对看一眼,彼此从对方神情里看出惊愕,随即抬脚进了楼里回禀。
“人呢?”坐着的几人里有一个人开口问道。
俩人上前耳语了两句,“大人她说遣散了。”
其他人纷纷抬头看了一眼,“遣散了就算了,你们去门口守着吧!”
俩护卫无声的走去门口,这群人第二天下午便悄悄的坐马车走了。
娄妈妈在最后一个人走的时候,恭敬的递上了消费账单。
“这么贵?”最后一人有些惊怒的问着娄妈妈。
“老爷,对比昨儿小妇人说的话,这点钱算什么呀?凡是来我们聚贤楼的,不就图一两句话嘛!”娄妈妈说完伸出手要钱。
那人面色一怔而后严肃,对不远处的护卫挥手让远离。
“看不出小小的聚贤楼,还有这等本事?”
娄妈妈笑而不答,摩挲了两下手指,意思赶紧给钱别废话了。
那人从怀里拿出钱给娄妈妈,另外又多抽出二百两递过去。
娄妈妈看了看没接,只拿了账单上的钱。
那人再次伸手从怀里拿了几张出来,“我明白这里不一般,一字消息值千金。”
这次娄妈妈没有推辞,接过钱点了点笑道。
“老爷晓得我们庙小供真佛就成,毕竟也是经过佛子孙眼过的,”娄妈妈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银票。
那人猛的抬头眼底闪过错愕,“哪个皇……哪位公子来了?”
娄妈妈装好钱做了请的手势,“我的老爷,聚贤楼有聚贤楼的规矩,我们不做详细的解答。”
“你需要多少钱肯说……”
娄妈妈伸手拉了铃铛,立刻出来了两个聋哑人比划了一下。
娄妈妈指了指人和马车,她转身不做纠缠的走了,开玩笑,什么都说实底了,她有多少消息可以卖关子的?
那人眼睁睁的看娄妈妈消失,只能不甘心的挥手带人坐马车离开豆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