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东家想选个香院铺子,我就陪她过来看看地理位置,这墨坊位置没给换成?”芦苇看还在忙碌的伙计问。
郭总管笑的颇为满意,“我觉得做墨铺子挺好的,关键是不用给铺钱了,纸坊位置给挪到了流河坡那里,陈县令说了,这是念在咱们豆庄出大力了!”
采薇一听不要钱眼睛都亮了,目光开始到处寻找好铺面。
“二东家的香铺子就别想了,”郭飞泼了采薇一盆冷水。
“为啥呀?香铺子也是豆庄的呀……”
“一间好的铺面位置要这个数,陈县令给了一个,都肉疼的不行,他哪能再给一个呀?”郭飞摊手道。
采薇拍手后悔来迟了,感觉错了好几万的样子。
“别瞎想了赶紧寻摸定了,我怕夜长梦多明天变成有主的了,”芦苇看便宜没得占,赶紧带人从镇头走到镇尾,就连街上的巷道都没放过。
三人逛了约么半个时辰的功夫,最终香铺子选定在迎来送往的东方位置。
香铺位置一定好,郭飞又选了两个不起眼的位置定下,作为豆庄日后卖食物的铺面,然后疾步去了县衙登记交钱。
“郭总管这是全部选好了?”师爷似笑非笑的问郭飞。
“选好了,豆庄的东西看着多,但是那人口不也是很多吗?”郭飞打哈哈说道,放上钱看师爷不提笔登记。
他咳嗽一声,“师爷这不够吗?”
师爷眸底一暗心里冷哼不上道,低头提笔开始写铺契。
郭飞等了一杯茶的功夫拿到了铺契,走前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听说县衙来新人了,还是陈大人的故旧。”
师爷抬头看郭飞,“什么时候来的?”
“这草民哪知道呀!我们东家竭尽全力的拉关系找人来,前些日子有别的东家,去陈大人和我们东家跟前嚷着要走,师爷有无消息知道因为啥呀?”郭飞漫不经心的问道。
师爷握紧毛笔好半天,“我怎么会知道。”
郭飞遗憾的啧啧两声,“师爷你忙着,草民回铺子继续装修了,”说完转身冷笑走出县衙。
一个小师爷比县令架子还大,雁过拔毛简直猖狂的不行,这要是吴大人还在的话,都不知在哪埋这师爷了。
……
“不愧是姥爷疼大的二耙子!话一说就通透的,”佟父疼爱的搂着外孙,给他从头夸到脚的,甚至还因为他站的那块地,都格外的顺眼有福气。
徐仲林绷着脸看儿子,他还以为老二尥蹶子不好说话,谁知这把岳父请来,还没开口,老二答应的这个干脆的!
“阿爹,我都要去成亲了,口袋里一个子都没有,也没有阿兄那样的墨,你是不是不疼我了?”虾耙子眼睛骨碌碌转的问徐仲林。
他们三兄弟在母亲的言行带教下,那是把务实刻骨子里学的透透的,对于无能为力改变的事,或者已经既定的事,都以最快的度接受它,并思量寻找最大的价值好处。
佟父一言不的看着女婿,等女婿表态说话。
徐仲林松了松握紧的拳头,“老二你不会出幺蛾子吧?”
“阿爹我是你儿子吗?我从小到大不是你心里最憨的一个吗?没想到儿子在阿爹心里,竟然如此的不堪了!”虾耙子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最憨的不是你阿兄……”徐仲林在岳父的目光里住口了,抬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大荷包。
“这是给你的花用,那边的房子铺面都置办好了,你吃喝花用不要你媳妇掏一分钱的。”
“去了曹家要是给你脸色看,你马上就通知表舅送信回来,我夜里爬都爬去接你,成亲了就是大人了,不要一天到晚的净想着闯祸,想吃啥别缺了,钱不够就去铺子里拿,”徐仲林絮絮叨叨的交待儿子。
“对了,不要以为远离了爹娘,就能胡作非为了,去了还是要好好的念书,你要是不好好念书,你阿娘可能会连夜过去收拾你,那时候我不在眼前,没人能拉住你阿娘的鞭子,”徐仲林疼爱的警告二儿子别瞎搞。
芦苇要是在这听了话,肯定要拿扫把撵爷俩滚,兄弟仨个从小到大,虾耙子跟麻头属于闯祸魔头。
小时候在家打鸡骂狗的,还因为太淘气了,跑去猪圈给猪一顿打也就算了,还非让猪跪倒给他们磕头认错,被她知道了,打的两个魔头一天都没吃饭,这是儿子成亲呀!又不是大姑娘出嫁,搞这么黏糊?
“我就知道阿爹是疼我的,呜呜……”虾耙子一边哭,一边不客气的拿了荷包装怀里,还伸手给他爹兜里顺了一遍。
“阿爹,我也有一盘墨吗?阿兄有的我没有……”
“有呀!”徐仲林忙不迭跑出去拿了盒子进来。
“呶,这一盒墨是给你的,墨锭不够用就去铺子里拿,用好的,别舍不得用。”
“饰呢?我记得阿兄定亲的时候,阿娘还给了饰的,”虾耙子打开盒子问。
佟父……
徐仲林又颠颠的跑去找,他此时此刻就想给这个鼻涕扔出去,“也准备了,你看都是一样的。”
虾耙子也不哭了,抱着东西飞快的送去了自己屋里,去了葆江郡就能放开手制墨了,到时候阿娘想打断他的腿,都够不着了!
本来去年底的时候,家里都答应他做墨不上学了,结果闯祸的事捅出来,阿娘恨不得打死他们才好。
做墨?学学做个好人吧!赶紧死去上学,要是再提做墨两个字,非给他打成两半拉人,想都不要想了。
这个亲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可以去了过半年再出幺蛾子,虾耙子这会高兴的都要飘起来了。
哈哈哈!成亲真好!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把亲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