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林这是啥菜?”徐父看儿子金贵的抱着剪好的秧子。
来到家里一块好地,栽了两条长坝那么多,又浇了他们舍不得用的大粪水。
徐仲林弄的颇为神秘,“晚上告诉你阿爹。”
徐父气哼哼的看了一眼儿子下田去了,在田里累的半死天黑回的家。
耳边蚊子嗡嗡作响吵的他心烦,拍了两下准备再去找儿子问问。
徐仲林笑呵呵的端了一个大碗过来,郑重的放在桌子上,“阿爹尝尝啥味道。”
徐父有些奇怪的看着儿子,拿筷子夹了一坨放嘴里,绵绵的有些微甜很细腻,他尝了一口觉得不错,又吃了好大一口面的,“这是啥?”
“就是中午俺栽的那东西,它叫地瓜,俺岳父说它是能吃的粗粮,特别实收的东西,俺们去铺子里买种子没人认识它,偏巧了!这东西只有俺岳父认的,一点点种子全都买回来了,出的秧子除了自己种点,分了俺们一点,别的谁家都没给,”徐仲林卖弄的笑着。
徐父目光呆滞了片刻,他听到了什么?粗粮?可以当粮食吃的饭?
“你岳父没搞错吧六子?”徐父有点梦幻的感觉不真实。
“俺要是说错了,难道阿爹也吃错了吗?”徐仲林收起笑脸不同意了。
“死小子,你阿爹不是没见识过吗?这问一两句怀疑的话,还能错了?”徐父一边吃一边笑骂儿子。
“阿爹我回去了,地里的那东西我后面估计顾不上了……”
“顾不上你老子来顾,你们忙你们的事,”徐父高兴的对儿子摆手。
他回家的时候芦苇还没回,他们从豆庄带了十来个地瓜回来,目的就是给家里人尝个味道。
这不十多个全煮了后,盛了四个给徐父那边,又盛了四个送去佟母那边,自己家留了三个。
“不是珍贵吗?俺跟棒槌合吃一个就行了,那三个你在这吃完了再回去,”佟母从碗里拿了一个出来,把剩下的三个推到芦苇跟前。
芦苇看着佟母笑,伸手拿了一个小的!
“现在是珍贵,等秋天收了就不珍贵了,我吃一个,阿娘吃一个,剩下两个给棒槌吃。”
“阿姐我吃一个就成了,那一个留着给二姐吃,”棒槌说完当真把剩下的一个端起来了。
佟母有些欣慰的看着儿子,棒槌如今好饭好菜的养着,身体也不像以前那般孱弱了。
孩子圆润润的给看了不少,就是个子不高,这也是没办法补救的,过了骨骼夜里睡觉都长的年龄。
后面只能用多吃饭,来弥补身体上的缺陷,一嘴的牙跟老太太一样,稀稀的长不起来,村里的孩子几乎都像棒槌这样,有的还不如棒槌的牙好。
棒槌是自从来柳林村了,有长姐这个加成幸运在身,保持着一天两顿饭补着,才把捞死鬼身体补成正常点的,其他孩子缺衣少食的,那看着就跟进了矮人王国一样,瘦瘦的小小的没什么力气生机。
“你们吃着我去屋里上个香,”芦苇吃干净手里的地瓜,拍拍手起身进屋,拿起一柱香点了默默的拜了拜,又随便点了几支香,插在采薇爹的牌位前。
佟母端碗走进来,看三个排位前烟雾缭绕的,“他们的香俺每天都烧,没有一天断过。”
芦苇回头看着佟母笑道,“我们就是求个心里安慰,阿爹跟采薇在人烟稀少的豆庄待着,希望他们地下有灵保佑些。”
“俺晓得的,”佟母郑重的点头道。
“阿娘我回家了,明天又该下田捉虫了,”芦苇从屋里出来说道。
佟母闻言赶紧跑去锅屋,端了一盆热乎乎的饭出来,“带着回去吃,省的还要做了。”
芦苇端饭回家天已经黑的很晚了,屋里徐仲林烧了一大锅开水等人回来。
“吃饭了芦苇,煮地瓜的时候你让我放点碎米进去,正好够咱俩吃,”徐仲林看芦苇进来龇牙笑,手上忙着盛凉好的饭出来。
“阿娘也给我带了一盆饭回来,”芦苇笑笑把饭盆放在桌子上。
徐仲林端饭过来坐下,先给芦苇盛的都是稠的,又把剩下的地瓜推到芦苇跟前。
“你不饿呀?”芦苇看跟前的饭挑眉问道。
“我经饿,吃吧!”徐仲林端起自己有些稀的饭,埋头滋滋的吃起来。
芦苇眯眼脑海里响起她爸的话,半响拿了碗里两个大点的地瓜给仲林,“明天还要下田干重活,你吃饱点才有力气干活。”
徐仲林自然的挥挥手,“我不饿,留着给你明天早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