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衣服值不少钱吧?还带着好闻的香味呢!”采薇举着衣服笑问。
佟母皱皱眉头,“阿娘也不知道,应该值很多钱,”她一个乡野妇人没见过什么好衣服,更没见过带香的衣服。
“既然如此就留给阿爹穿了,”采薇开心的放下衣服自语。
“这衣服阿爹可不敢穿,”佟父哑声走过来看着衣服笑。
“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佟母柔声说道。
“豆芽不是急等着送去城里吗?我把豆芽送了回来再睡也不迟,”佟父走到马车跟前指着箱子又道;
“这箱子值老钱了,它是香樟木的,天生自带香气,衣服啥的放进去半天不要,就能香出老远的地方,这箱子一般只有大官家里能用上,等以后府城好起来了,俺们最好给它卖了,留在家里容易招祸患。”
采薇闻言立刻远离了箱子,“这箱子咱们不说谁能知道呀?”
佟父听了笑,“傻丫头,这箱子放在屋里,哪怕你不放衣服,只要待着,身上也能不知不觉的沾上香气,俺们乡野草民不懂它的贵处,闻了香最多也就是好奇一下。”
“要是被地主老爷,或者官老爷闻见了,他们见多识广的,什么好东西不知道?这香气过过眼闻闻,便能立刻晓得是啥好东西了,到时候你想抵赖都抵赖不掉。”
“听你阿爹的,等明年府城繁华起来了,马上就给它弄去卖了,”佟母一听容易招祸患,恨不得立刻就给处理了。
“还有这衣服以后也给卖了,俺们贫民人家穿这个是掉脑袋的,”佟父前世虽然是升斗小民,可压不住有电视手机科普呀!
平民百姓穿锦戴玉,你是嫌弃脑袋长歪了吗?还是嫌弃寸长的嘴巴,没有碗口大的疤好用?
“阿爹……这衣服也有问题呀?”采薇急忙把衣服放回箱子里,又把箱子里的荷包拿出来给佟父看。
“这衣服是锦缎做出来的,压根就不是给俺们穿的,俺们要是不懂胡乱穿了,到府城大门口马上就给你抓了去,”佟父解释完打开递来的荷包。
一个荷包里装的是两个整块金块子,还有些大小不一的金豆子,大的拇指大小,小的黄豆大小。
另一个里装的是银块子,整块的有四块手指长,三指宽做成刀型的模样,袋子里还有一把剪成小碎块的银坨子。
佟母睁大眼睛惊吓多过惊喜,傻愣愣的看着倒出来的东西,彷徨的有些说不出来话了,穷了半生,陡然看见这么些钱,没吓死算不错的了。
采薇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马车又看看倒出来的东西,愣愣的说了句,“这……么多的钱怎么办?”
佟父也有些意外,不过他经历多了手比脑子快,而且对这些钱没什么冲击概念,不像原生原长的佟母娘俩。
三两下把东西重新装进荷包里,“棒槌娘,赶紧把这两个荷包拿屋里藏好了,等芦苇醒了交给她处理,你们娘俩可不能对外张扬这事,”佟父说完还扬了扬荷包。
佟母娘俩贼眉鼠眼的急忙点头,接过荷包一溜烟进屋藏了起来。
佟父爬上马车把箱子盖好,用马车里的油布给箱子裹紧弄妥当,扛去闲置的偏屋里放起来。
就像他说的,这么香的箱子,不能放睡觉的屋里,万一沾了一点香味被懂行的人闻了,怕是全家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箱子放好,再次去马车里,把余下的铜钱拿出来交给佟母放着,重要的东西放完了,剩下的就没什么了,还有一摞子书,及一副精致的茶具,原来是有炉子和小锅的。
上次已经被芦苇她们先一步拿地洞里用了,包括车里为数不多的调料,还有一柄锋利的匕。
“采薇,这书放你们姐俩屋里,等时间不忙了我教你们姐俩认点字,”佟父低头整理马车交代道。
“阿爹你还认识字呀?”采薇惊讶道。
佟父忙碌的手一顿,“认的,不过是个半吊子认的不多,”说完腼腆的笑了一下。
“认的不多也很厉害了!”采薇目光顿时崇拜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呀?看着花绿绿的,”采薇怀里抱着书,从马车角落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炉子好奇看。
佟父闻言接过去看了半天,“这是有钱人家用的冬夏手炉,像现在这样冷的时候,里面放上炭火暖手,夏天暑热的时候放上冰块驱热的。”
采薇听了解释眼睛一亮,“冬天取暖用的?那阿姐岂不是能用到?”她姐之前初潮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还在眼前,她急忙拿起书和炉子送去了屋里。
佟父把马车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干净,统统装进了筐里放旁边,跳下车去锅屋洗漱好,吃了一碗热饭。
趁着上冻路好走,推着车跟采薇去府城送豆芽,出门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再度跑回家,车上多了一个草盖子绑的严严实实的。
佟父没叫闺女一起去府城,这几天芦苇熬坏了,他舍不得让闺女起来受罪,刚好采薇也知道送豆芽的人家。
便没客气的带着采薇跟棒槌去了府城,爷三一路艰难的送去回来,差不多用了大半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