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孩子闻言大气都不敢喘,蹲在地上捂着嘴,努力睁大眼睛看竹林外面。
“走!柳林村出了个不知死活的里正,敢跟俺们兄弟做对,竟然敢带村民坏兄弟们的好事,老子一会逮到他,让他死都死不掉,”一声嚣张的怒声骂起来。
“就是,一会就让他尝尝老子的拳头有多重,跟俺们老大做对,先卸了他一条腿下酒,走兄弟们,他们就在下半段村里忙活呢!俺们去了正好给他狗头砸碎了。”
紧接着回应的,便是浩浩荡荡的流寇们的笑声以及走路声,火把给村中心照亮了不少。
彭里正躲在暗处银牙都咬碎了,村里村民果然有跟流寇勾结的,他阴冷的回头看身后躲着的村民们。
爬起身道:“两人一组都给我藏好了,我去四周查看有没有遗漏的门没泼水的,”说完扭头便走了。
“大当家的,这后半段村民家里,果然跟送来的信一样,家家都是大开着门,不用俺们费力的撞门了!人也都跑去田里躲着了,要不要进去搬东西出来了?”有流寇拍马屁的上前笑问头头。
“他妈的,这点小事还用老子吩咐?”被叫大当家的人,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满脸伤口一脸横气。
被打的流寇捂着脸,赔着笑也不敢多嘴说话了。
“把东西给老子都搬出来,然后全力搜找柳林村的里正,找到他,老子让他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那大当家冷哼一声说完。
一挥手聚集的流寇欢天喜地的分散开了,忙不迭的跑进敞开门的人家里拿东西。
徐父带人藏在屋里冷眼看人进来,等流寇一点一点走进最里屋的时候,他带人窜上去一把扑倒人,都不等人叫唤捂嘴压着人,拿着竹棍尖对着脖子胡乱的扎。
被压倒的人挣扎了片刻便不动了,睁大眼睛扭曲着脸,就这么不甘心的交代了,因为事先得了通风报信,知道每一家都是没人在。
加上这些流民又想藏私跟表现,都争先恐后的抢没人的家进来搬东西,不像在入村口处,都是大家伙一起撞门一起进,等小命交代了那一刻,脸上还都是害怕和恐惧,不该自己单独进来的。
人多乱糟糟的,进屋里的人,彼此有私心也相互不认识,屋里不停的捂人堆着,屋外依旧没什么察觉。
流寇们你争我抢的,挤进每个敞开的人家里,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流寇的当家人从吹捧声里猛然惊醒,他厉目点看跟前的人,现少了不少人进屋至今没出来,脸色开始起疑了。
“大当家的,俺听送信的说,柳林村里正儿子逃出村去府城报官了,刚才争着抢着进屋的人,到现在也没出来,莫不是他们起心思搬东西跑了吧?独留俺们在外面傻等?”
“好等官府来了拿了俺们,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从此过好日子去?让咱们兄弟们白替他们担了恶名和危险?”留下的人群里出来一个流寇,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
“做梦!在老子的眼皮底下搬东西走,也不问问老子的这把刀同不同意,你带几个人进去找找,要是真跑了,哼哼!”流寇的大当家冷笑起来,脸上的残忍不言而喻。
得了令的流寇抬头看了看天,一丝亮光夹在云层里,“来几个兄弟跟俺去每个屋里看看。”
他话语刚落,哗啦啦的跑出来二三十个人,眼神热切的看着敞开的屋子,神情自然都是想进去的模样。
“你们这……”那流寇回头看了看不耐烦的大当家的,状似无奈的低声道;
“俺数了一下,没摸的有十四五家的模样,咱们分开去每家看看吧!”
“还是慢了一步!屋里的好东西,估计都被第一波进去的人抢的差不多了,大当家的真是不公平,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们,脏活累活反而全都是俺们的。”
“搞不好官差都在来的路上了,那些人拿了东西跑了,留俺们等在这里给人送死去,”他嘟嘟囔囔的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朝着最近的屋里跑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人闻言脸色一凛,是了,第一波人都能跑,他们凭啥拿了东西不能跑呀?不是说这里正报官了吗?别看大当家的平日残酷凶狠的厉害,关键时刻他比谁都怕死。
有了小心思的人,自然不跟着一窝蜂的进一家门了,纷纷默契的的找没人的人家进。
进屋的人可想而知等待的下场是什么。
“仲林,外面还有多少人?”徐父擦了擦脸上的血水问儿子。
“大约么还有六七十人,天快亮了拖不了多少时间了阿爹,里正还有什么计划没?”徐仲林就是鼓捣人进来的那个流寇。
徐父疲累的摇摇头,“佟丫头跟我们说的话都是耳语交代的,俺们都不清楚彼此的活计。
徐仲林看屋里堆着的人,眼里都是焦急,他进来的这屋离流寇是最近的,屋里藏了五个人加上他六个,其中有五个是徐家的,要是流寇察觉了什么,闯进来他们徐家除了小川,怕是再没一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