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一上午的艾草,背了好几捆回去铺在院子里晒着,中午吃完饭,下午拎着空罐子找到一片树林子,拿着刮刀对着松树刮松脂,转身突然看一棵很茂密的树,“活人树?”
芦苇连忙背起筐爬树上,开始了她摘叶子的大业,傍晚回家匆匆吃过饭,带着筐和刀领着全家再一起摘。
为数不多的两颗铜钱树被扒拉干净,她又把地上冒出来的树苗,挖回家在屋前屋后种着。
活人树没有了,她又继续割松脂油,
有时候在林子里忙的累断腰的时候,还被村里出来找吃的人,围观了好一会看热闹。
芦苇看了也没在乎,半个月把树林子跑遍了,才刮到大半罐子的松油,回家宝贝似的给吊的高高的。
晚上吃完饭又是倒头便睡,天不亮醒来背筐去河边以及树林子里,这次不是刮松油了,而是打槐树花。
雪白的槐树花带着一股香味,这个时候的槐树花自然是不能吃了,花已经开到了极致,做菜不好吃,她打算给打回去洗干净晒干,留着冬天做点东西去卖。
芦苇每天早出晚归的,搞得佟母跟采薇心里很是莫名其妙,问她也不咋说话,天不亮出门,天黑回来吃完饭就睡觉,完全没有机会交流。
“阿娘,阿姐是不是又变的不爱说话了?”采薇迟疑的问佟母。
“什么变回去了?”佟母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女儿问道。
“去年阿姐被划了脸,醒来面对薛家退亲走人,她就是一日一日的不说话呀,现在又是整天说不了三句话的,”采薇语气有些低沉的说完。
“不能吧……?那时候俺们都活不下去了,薛家提退亲,你阿姐都不伤心,如今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你阿姐……还能心里不开心?”佟母眼里都是心疼和迟疑。
“也许正是因为那时候忙着要活下去,所以没时间顾着伤心,现在跑到这里安享太平了,才有心思想以前呢?”采薇无意识的手在地上划拉着。
佟母欲言又止的沉默了许久,“明早开始你陪着你阿姐出门找东西,没事的时候多陪她说说话,千万别让你阿姐出事了,明白吗?”佟母立刻严肃的嘱咐起小女儿。
“明白了阿娘,”采薇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晚上芦苇回来,明显觉得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重了,她也没多嘴问,吃过饭照例是洗漱休息,心里想着,明早背筐去田边水沟里,要多挖泥鳅回来存着了。
……
“阿姐等等我,”采薇气喘吁吁的背筐追出来。
“你跟来做什么?”芦苇停下脚步回头看采薇问道。
“跟你一起打花回家呀!不过阿姐,那花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你打那么多刺花回去做什么呀?”采薇跑到跟前笑问。
“留着冬天做干花包卖,你在家忙的好好的,怎么今早跟我出门干什么?”芦苇不解的看着人。
采薇左右看了一下道,“阿娘说村里留下的人心思不正,怕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让我跟来给你做个伴。”
芦苇听完扯了扯嘴角,要是真遇到一个心思不好的人,你一个细狗来了起什么作用呀?不过看采薇一副跟定了的模样,也就随她跟着了。
“阿姐,咱们不打花了吗?”采薇看她姐姐走到田边,放下筐对着湿泥巴地开挖,心里很是不理解。
“花都被我打完了,哪还有花打了,”芦苇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你现在这是?”采薇指着挖出来的泥鳅皱眉,怎么的,这东西阿姐还没吃够吗?
“挖出来洗干净晒干送去药馆卖呀!泥鳅是一味中药材,出来挖野菜又找不到,不想办法找点活路,冬天的日子怎么过呀?”芦苇抬头无语的说道。
采薇听完羞愧的低下头,而后跟在身后积极的捡泥鳅丢筐里。
生态环境好,加上没人喜欢这东西,她沿着田边是一挖一个准,泥鳅有大有小,半上午的功夫就挖回了一筐,偶尔还能在泥巴洞里挖到黄鳝。
“挖这回来干啥呀?又不能吃……”
“这不是给家里吃的,阿娘下午没事的时候,把这些洗出来晒了,等天冷了,背到府城卖给药馆跟饭馆里,泥鳅在秋冬季节里,是很滋补的东西,”芦苇打断了佟母的话。
佟母张大嘴巴,“它……它能卖钱呀?”
“不能卖钱我挖回来干什么?下午你让棒槌捡木柴回来,存着留天冷烧饭用,我跟采薇以后会每天都出门挖,大约么会挖到深秋没有了才不挖。”
“阿娘晓得了,家里的事不用你们操心的了,”佟母的目光亮的都耀眼。
家里分工明确下来,棒槌每天负责出门找木柴回来。
佟母照顾好家里的一切,并把两个女儿挖回来的东西洗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