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败之气也被蔓草老树掩盖了几分。
乌图面不改色的带着他们,越过两侧被风雨侵蚀的残垣断壁。
直到他们踏过一处杂草夹道的青砖铺,来到被几株老树虬枝盘曲遮掩的房舍。
而房舍敞开的木门前则坐着一个等候已久的人。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老者身上的黑金色法衣衬托出了他的身份。
即便面容苍老,可那双历尽沧桑也依旧坚韧的黑眸却深邃有力。
老者花白的长披散,额上还绑有红绳串着羽毛的抹额。
他看到魏宋玉的那一瞬间,眼里也染上了一层灰蒙。
“阿玉。。。。。。”
魏宋玉听到他唤的一声,一时间也不确认他喊得是谁。
乌图来到老者身旁,赌气似得告状,“爷爷,他把乌因哥哥送给我的面具抢走了!”
柏药药看着这位老者的装扮便觉得神秘幽远。
老者听到乌图的声音,无奈的叹气,“你啊,论辈分应当唤他一声阿兄。”
乌图才不乐意的。
然而魏宋玉也在此刻开口了,“您便是巫族的大巫师吧。”
老者见他漠然的神色,也缓缓的点头,“我。。。。。是巫族的大巫师,亦是巫族的族长。”
“是。。。。。。你的外祖父。”
魏宋玉牵着柏药药手的力道也有些收紧。
柏药药侧眸看了一眼他,却现魏宋玉脖颈处的青筋隐隐突起。
“我的母亲背叛了巫族。”
老者微微点头,可是脸上却并没有其他的神色。
“我知道。”
魏宋玉眼睫轻颤,踌躇不前。
柏药药见状,便让魑魅魍魉去安排过夜的事情。
等他扭头吩咐完后,便主动带着魏宋玉上前。
有错的从来就不是他,柏药药并不想要让魏宋玉背负太多不属于自己的罪责。
老者看着牵着魏宋玉的人,眉眼也柔和了下来。,扭头对着身旁的少年道,“阿图,你去多打一些神泉吧。让我同他们说说话。”
乌图见他这么说了,也只是照做,提上木桶便离开了。
魏宋玉看着面前和颜淡然的老者,犹豫着才将手上的面具给了他。
老者接过面具轻抚过,也只是一笑而过,“小因是否已经死了。。。。”
“是。”
老者一动,衣袍上的铃铛便在响动,甚至白间的羽铃也在交叠作响。
“当年,你母亲突危机被那时刻意隐藏身份的皇帝救下。”
“救命之恩,终生难忘。她。。。。。是被欺骗了,才会害得巫族消亡。”
魏宋玉愁眉,“可是乌因说,是母亲为了得到皇帝的爱,才出卖了巫族。”
老者一听,错愕不已,连连摇头,“不,孩子。”
“你的母亲是被皇帝欺骗了真心,当她得知那个人的目的是巫族的禁术时,当即想要告诉我。。。。。”
“但她却被那个人囚禁起来。。。。。以至于没能来得及告诉我们。”
“我。。。。。也是随着小因流落皇城调查得知的。”
说到这里,老者眼眶一红,却被脸上的红色图纹掩盖了几分。
“她是被逼疯了,才会反复告诉自己,是她太爱了那个皇帝才会害了巫族。”
老者摩挲着手上的面具,“小因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因为他恨她罢了。”
“巫族被围剿之日,他的父亲当场死去。”
“若不是我被巫族众人保护,带着他阿母逃了出来。”
“只怕。。。。。。早没性命。”
魏宋玉闻言心尖的酸涩涌上肺腑。
“我的体内留着那个皇帝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