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完孔阳明所所说的一切,苏御嘴角不由扯了扯。
原来在孔阳明年轻时,书生意气的他为心仪的姑娘作了一诗,那诗的名字叫醉伊人。
醉伊人在当时掀起了小范围的轰动,然后有人就表示要出钱买下那诗。
年轻时的孔阳明为了娶心仪的姑娘,无奈之下,就将醉伊人卖出了一百两的银子。
然后孔阳明便用那一百两银子将心仪的姑娘娶回了家。
可就在这时,他现自己所作的醉伊人最后却流入青楼,并被改编成了一曲子的词,名字也被改成了醉胭脂。
而唱那歌的姑娘胭脂,也在那段时间声名大振,其名气甚至一度盖过当时教坊司的花魁。
在当时,胭脂被人们誉为大魏第一名妓,其接客的价格甚至达到了空前的一千两银子一晚,还需要预约排队。
当孔阳明从好友那里得知此事后,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
自己给夫人作的一诗,因为聘礼问题卖了也就卖了。
可最后这诗却被编成歌曲,成为青楼女子给达官显贵助兴的曲目之一
这让当时心高气傲的孔阳明羞臊的连门都不敢出,因为别人异样的目光,让他会觉得无地自容。
他读圣贤书,甚至从未踏足过风月场所,又岂能忍受自己所作的诗成为一名妓女抬高身价的筹码?
这也导致孔阳明在当时被人笑话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教坊司的花魁也曾登门拜访,希望孔阳明能文思泉涌,再作出一足以媲美醉胭脂的诗词,甚至不惜以身相许。
但这些人却全部被孔阳明直接轰了出去,并誓再也不会作诗,就是为了避免自己所作诗词再度流露风月场所。
直到现在,孔阳明就算为了孙子,想要作出媲美醉胭脂的诗词,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早已经过了那个书生意气的年纪,再也没办法像年轻时那样,作出一能够轰动一时的诗词佳句。
也因为醉胭脂一事,让他一直对夫人心有愧疚,对风月场所的女子一直不太感冒。
苏御暗暗咋舌,原来那在现如今还在被勾栏女子传唱的醉胭脂,竟然是孔阳明所作。
一醉胭脂,也让当时那位名叫胭脂的青楼女子,一跃成为大魏第一名妓。
由此可见在这信息并不达的时代,一诗能引多么大的能量。
胭脂姑娘或许并没有教坊司的花魁姑娘漂亮,可那又如何?
当一个人的名气足够大,哪怕花魁拥有倾城之貌,也要黯然失色。
现在多年过去,当时和胭脂同一时期的教坊司花魁,可还有人记得?
可这么多年过去,哪怕胭脂早已经年老色衰甚至是故去,但因为这诗,她的名字依然活在人们心中。
“那孔老是气愤自己的诗词价格卖低了,还是气愤自己的诗词被胭脂拿去改编了?”
苏御笑着道:“不管怎么说,那醉胭脂至少让孔老娶回了心仪的姑娘,否则没有那一百两银子,可能你心仪的姑娘会嫁为他人妇,这样一想,孔老应该庆幸才是啊。”
孔明阳闻言一怔,他倒是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想过问题。
当时的他只是一个家境贫寒的穷小子,而夫人却出生殷实之家。
就如苏御所说,如果自己没有那一百两银子,可能夫人真的会被老丈人嫁给他人。
如此一想,他多年的心结在此刻豁然开朗。
虽然自己失去了这诗,但至少自己把心仪的姑娘娶回了家。
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让自己不能把心仪的姑娘娶回家,那这辈子才是真正的遗憾吧?
想到这里,孔阳明轻笑道:“小苏你所言不错,当年用这诗换那一百两银子,老夫并不亏,可惜,这些年老夫鼠目寸光,没能看的长远,计较于一些虚名和脸面,始终没有去审视自己因为这诗所得到的一切。”
“那刚刚来寻你的姑娘,她是什么人?”苏御不由问道。
“老夫也不知。”
孔阳明摇了摇头,道:“她自称小雅,再加上白纱遮面,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老夫也不知她来历。”
想到刚刚那位女人在屋里所作的一切,孔阳明便吹胡子瞪眼,冷哼道:“不过她既然是重金求诗,再加上性子放浪形骸,想必是风月场所的女子,想借一诗抬高自身名气”
说到这里,孔阳明不由提醒道:“小苏,这种女子你万万不可多加接触,你刚刚也看到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简直……简直是有辱斯文,若是娶回家中,祖宗都得被气冒烟!”
露个肩就算有辱斯文了?
那你如果去到我前世所生活的地方,看着街上那些穿着齐ac小短裤的姑娘们,那简直就是斯文扫地了。
我倒是觉得,这是时代的进步。
她们不穿,我去哪看?
苏御心头腹诽一声,笑着说道:“孔老所言极是,天色也不早了,那我明日再过来叨扰。”
看着苏御远去的背影,孔阳明不由轻叹一声,转身望向屋子里那块被擦得一尘不染的香位,目光显得有些怅然道:
“夫人,没想到我多年的心结,今天终于解开了。”
“哪怕再重来一次,我也宁愿拿那醉伊人换成银子娶你过门,而不是去换一个虚名和看不见的脸面。”
“能娶你为妻,是我孔阳明一生之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