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了。
她再不进食,就会死。
苏卿侯不太耐烦了,眼里有被挑衅后的凶狠,语气变得暴躁又恶劣:“快求我。”
估计她要不求,今天得死这。
展东东气若游丝地张嘴:“求、你。”
苏卿侯笑了,玩心大起,他握着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才摊开手心,一个鸡蛋砸在了她脸上,他像个打了胜仗的王者:“赏你的。”
展东东:“……”
她誓,她要是活着出去了,一定要弄死他,不弄死他,她就不姓展!
之后的半个月,展东东都没见过一粒米,苏卿侯只给她吃鸡蛋,每天三次,每餐四个。开始展东东还能咽得下去,到后面,她看到鸡蛋就只想反胃。
第十六天的时候,苏卿侯那个小畜生又来了。
她当时坐在病床上,回了他一个“老娘还是没死”的眼神。
苏卿侯今个儿穿得很正式,领带都打得端端正正,衣冠楚楚像个人:“鸡蛋她有吃下去吗?”
柯拉回答:“有。”
“那她怎么不醉?”
6姜糖吃鸡蛋就会醉,而她是6姜糖的“二代”。
柯拉回答得没底气:“可能生了变异。”
很难得,苏卿侯没恼:“也可能是吃得不够多。”他轻飘飘地说,“再拿一百个过来。”
展东东现在只要听到鸡蛋两个字,胃里就能起反应:“我吃不下。”
苏卿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对她笑了笑,就好像那些禽兽行径都不是他干的:“不想吃也行,下去跑八千米。”
展东东防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妖。
“我给你十分钟,用时过一分钟就加一百个鸡蛋,缩短一分钟,就减二十个。”
八百米的世界纪录都快两分钟了,八千米就给她十分钟?
呵呵。
我日你祖宗哦!
还有:“为什么不是减一百个?”
苏卿侯慢条斯理地剥了个鸡蛋,那漂亮的手指也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他捏着她的下巴把鸡蛋塞进她嘴里:“因为我是你爸爸。”
展东东:“……”
她肯定是上辈子造了太多孽,这辈子要赎罪,所以遇见了这小畜生。
绕实验大楼一圈是两千米,八千米得绕四圈。
她在跑,苏卿侯开着辆特别骚气的敞篷车在跟。
她才跑了四千米就跑不动了,以前一万米都跑过,这段时间身体快被苏卿侯搞废掉,四千米之后她人就开始摇摇欲坠了,脚跟灌了铅一样,拖都拖不动。
敞篷车开到她旁边,苏卿侯戴着个墨镜,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也不抽,就点着:“你怎么不跑了?”
展东东喘着:“跑不动了。”
又是那种该死的、温柔的语气:“要不要我带你?”
她可不敢点头。
苏卿侯直接停了车,一张脸得天独厚,将身后延绵葱翠的南瓦山衬成了背景。他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了条绳子出来。
展东东有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