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奇道:「陛下?」
「我之意未完,时间不够了,是我不配星河……」夜无名低声叹息:「大约只能预设一个剑坯,留待来日。」…。。
随着话音,手中离火大起。
竟然就以手为炉,直接锻剑。
看着材料融化,渐渐变成一把剑型,玄武颇为佩服,还是提醒道:「陛下,夜流沙……」
「夜色如流,空间似沙。」夜无名低声道:「最终启灵需要的是它,但无我之意,锻不成此剑。且留着吧,将来无论是转世还是什么,能铸完的只有我自己,不至于平白便宜了他人。」
玄武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你且带着剑坯,和我的令牌与山河图录一起放置,将来要找夜流沙就靠它了。」夜无名似是推算了一阵子,神色有些古怪地补了一句:「若是天崩来临,需要护持,那就设个简单点的遮蔽阵法,别太难的。至于位置,随意,只有我自己能有此缘法。」
玄武愕然:「这是为何?」
「若再有纪元,那是人道之世,恐怕普遍实力低微。到时候说不定只有玄关水平,别给自己出难题……」
玄武应诺,看着剑坯凝固成型。
时空微有震颤之意,夜无名皱眉回,画面忽如琉璃破碎。
在同样的地方,间隔整个纪元之后的如今。
完整的星河骤然出现在虚空,此刻身在别处的夜无名忽有所感,闪身而来。
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人手持星河,站在玄武曾经站过的地方,回眸而望。
夜无名骤然驻足,静静对视。
赵长河看着她明媚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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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眼,看了很久很久,忽地一笑:「这么漂亮的眼睛,在我身上三年,感觉有点暴殄天物。」
地底天穹里,四象教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空荡荡的祭台,夏迟迟勃然大怒:「刚刚才跟他说要死一起死,他转个头就自行其是!真以为夜无名不会杀他?」
夜无名也在说:「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赵长河一脸诚恳:「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凌若羽:「……」
夜无名:「……」
赵长河道:「其实你在等我来找你,等了好几天了吧。」
夜无名淡淡道:「不知所谓,自以为是。」
「这两个词……似乎应该还给你。」赵长河脸色也扳了起来:「起码我一直试图和你沟通交流,而你做的哪件事不是自以为是?」
夜无名偏过头:「有什么好交流的,最终事情不是解决得很完美?」
「自杀也叫完美,你对完美是有什么误解?」赵长河冷笑:「自杀也就算了,好歹是安排你自己的命,别人没资格过问。我就问问你安排别人的未来,瞒九幽,杀飘渺,让我和老夏背井离乡,问过我们自己没有?是否悠悠天心、众生为棋,你特么和你所反的天道有什么区别?」
夜无名淡淡道:「或许本就没有区别。要说有区别,或许是我没打算活着,以命相偿。人死债消,有什么可气的。」
「这便是弄死那妖女?」…。。
「你若按我的安排,我死,你为天帝掌控三界。给你一定时间,你自然也能修到破界,岂不就回去了。从头到尾,我都算不上骗你。」
「你当然在骗我。」
「哦?」夜无名没有反应:「骗你什么了?」
赵长河一字字道:「夜帝卡是我自己抽的,不是你给我的。那是我自己的命运线。」
「有区别吗?夜帝身份岂不是一步一步地给了你?连同整个四象教一股脑儿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但我抽到的,究竟是夜帝身份呢,还是夜帝自己?」
夜无名:「?」
赵长河忽地踏前一步:「你求死,是既定的策略呢,还是不想最终落到我手里?」
夜无名眼眸转厉:「我看你是在找死。」
「你杀不了我。」赵长河慢慢抽出龙雀,挥刀而指:「你根本没有突破御境局限,依然只能叫半步……所以并没有与我拉开绝对层级,这些时日不过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