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两点。
老唐楼。
张国宾坐在主位沙上,翘着二郎腿,嘴上叼着支烟,手中翻转着一个火机。
东莞苗站在窗户前,拉开窗帘,望着楼下路灯,端详着街道场景。
大波豪坐在客位单人沙,两手枕着脑袋,咬着一根牙签。
状师昌戴着眼镜,一身西装,皮包放在鞋柜上。
堂口客厅,
一盏黄灯,
几张沙。
现在,张国宾与朱宝艺搬进艺人公寓居住,老唐楼成为张国宾、东莞苗、大波豪兄弟四人开会的隐蔽场所。
有什么大事,
唐楼聊。
这时几人正在对高利王的事情进行复盘,几人先聊社团赌档,再聊福青帮,警队。
状师昌讲道:“宾哥,堂口已经走帐将赌档里的兄弟们保释出来了。”
“兄弟们只是经营赌档,警方扫场的时候,抱头,蹲下,上车,表现的很好。”
这样警方就没有理由拒绝保释。
收钱放人喽。
张国宾点点头:“得,兄弟们平安就行,档口损失一点点,不要紧。”
“赌档对我们而言是小生意,马栏、波鞋、女装。”
“哪项都赚得更多!”
“是,宾哥。”状师昌面带微笑,非常认同宾哥的看法。这一次警方的针对性行动,油麻地应对从容,如春风拂面,濠江人却浮尸海岸,损失惨重,两者高下立判。
“赌客们也基本都出来了。”
“有两个烂仔没钱出保释金,要我们档口付钱,我替他们付了钱,然后打断了他两条腿。”大波豪剔剔牙,表情冷峻的说道。
张国宾摇摇头:“打断腿太重了,下次有类似的事情,把人送到马栏。”
“有些老板就喜欢玩靓仔。”
大波豪表情一愣,咽了咽口水,感觉痔疮犯了,答道:“识得了,大佬。”
做大佬的只是不想打打杀杀,伤害人身安全,未想到,在兄弟们看来这种办法更加狠辣。东莞苗拉上窗帘,转身讲道:“警方在对财务公司动手的时候,有个马仔枪击两名警员,背着一包钱跑路,差佬布通缉令现在还没抓到,社团兄弟去道上收风,一点风声都没有找到。”
“跑掉的是边个?”张国宾皱起眉头,摘下嘴角香烟,动手弹弹烟灰,表情凝重讲道:“差佬们办事不利啊…通知下阿威,明天的锦旗别送了。”
“跑掉的是高利王头马,福清帮,新仔。”东莞苗说道。
张国宾抬手把香烟拿回嘴边,用嘴抿住,深深吸入一口:“我记得这家伙,船上吃汤匙的那个嘛……对自己倒是非常狠,不知道够唔够聪明,不够的话,就教他做人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