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大半夜才回来,刘翠香伺候她爹洗漱,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白天在家里干家务,还要做点零活,也怪累的,睡得都特别的死。
河来在下边的仓房睡,离主房还有一段距离,谁都没有闻到烟味。
眨眼之间,大火就已经烧了起来。
浓烈的烟呛醒了刘翠香,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瞅着黑漆漆的屋里,喃喃说道:“这是什么味儿啊?”
她伸手打开了灯,顿时看到了一阵浓浓的烟,不由吓了一跳,还以为灶子里的火没关,赶紧跑出去看。
刚来到门口,就听有人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刘翠香跑到了院里,顿时看到房盖上冒出了红色的火光。
她吓得脸色白,第一时间跑去敲河来的门。
“河来,快醒醒,着火了。”
八十年代,北方的房子大多是草盖,火着的很快,眨眼的功夫,房盖全都红了。
河来立即问道:“刘叔呢?”
刘翠香这才想起她爸。
“还在里边呢。”
“在外边等着,我去救人。”
河来立即冲进了屋。
这时,一处房盖已经塌陷,火顺着落下的木头着了进来。
刘父还在睡着,着着火的木头,正好落在他头顶的三寸之处。
河来赶紧把他背起来,往院外跑,就听哗啦一声,整个房梁都掉了下来。
刘翠香吓得语无伦次,忍不住车子嗓子大喊。
“来人啊,救命啊,着火了。”
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既清晰,传得又远。
旁边的邻居听到,立即都跑了出来。
房子都是连脊的,大伙谁都不想被烧没了,全都拿着水桶跑出来奋起救火。
奈何火实在是太大了,凭几桶水,根本救不过来,此时,火已经波及到了别人家。
众人哭嚎喊叫,一时间乱成了一团,几乎整条街的人,全都跑了出来。
好在在镇子上有消防车,有人骑着车子跑去消防队报警,没一会儿的功夫,消防车就来了。
水管的威力要比水桶强的多,没一会儿火势就得到了控制,但是,左右两个邻居却跟着倒了霉。
房子盖被烧没了一半,屋里的东西也损失了不少。
等消防队走了,两家人都来到了刘家的门口。
“这是因为你家着的火,你看看怎么办吧。”
刘父这会儿已经醒了酒,看着只剩四边的房子,欲哭无泪。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缺德,我也没和谁结冤仇,怎么就跑这放火来了。”【1】【6】【6】【小】【说】
刚才救火的时候就有人现了汽油瓶,毫无疑问,这火是别人放的。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家被烧成这样,你总得给个说法。”
左边的媳妇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身高马大,比有些男人还要壮,他家的男人都显得瘦小干枯,一看就是说的不算的样子。
刘父哭的心都有了,家里就他一个人正式上班,女儿刘翠香做点零活,连五百块钱存款都没有,拿什么赔人家。
之前为了救河来,将给刘翠香攒的三百块钱结婚钱都拿了出来,眼下真的是没钱了。
另一个大嫂说道:“你别闷着不说话,得拿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刘父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们家的房子也被烧没了,我现在真拿不出来钱赔你们,要不……就先记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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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五大三粗的女人叉着腰说道:“那怎么行,我们家的房子烧了,现在盖都没了一半,休房子不得需要钱吗。”
另一个大婶道:“就是这么个道理,这房子不修,哪能住人呢,亏的现在天还不冷,这要是大冬天的,还不得冻死个人。”
刘父也知道自己理亏,可他实在想不出来,是谁在报复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
河来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邻居对父女俩咄咄相逼,上前一步道:“他们爷俩现在确实拿不出钱,我们可以赚钱慢慢还你,就算你把他们逼死了,也是一分钱都没有,还得摊上人命官司。”
粗壮的女人顿时不高兴了,指着河来的鼻子说道:“你是哪个葱,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刘翠香道:“河来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那女人啧了一声道:“感情是你养的汉子啊,怪不得这么护着,你俩最没名没份的,就这么住家来,也不怕别人笑话,怪不得那姓张的不要你了。”
刘翠香顿时火了。
“李嫂子,你说话能不能留点口德。”
女人唾沫横飞的说道:“想让我留口德的也可以,赶紧把钱还了,要不然就别说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