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毋纳那混账,不孝不悌,无情无义,臣不放心这孽障为他兄长办丧礼。”
寿王举起双手,交叠在额前,附下上身,声音哽咽:“求陛下准许臣回京。”
女帝心中轻哼,故意示弱博同情,可惜她早没了同情心。
也放软语气,轻叹一声,“对不住了王兄,大祭司说了,朕和重臣们都是集天下灵秀之气的人,这次祭天,要朕和众臣工都参与才能成,所以朕才带着朝中重臣不惜路途艰险,这么大老远到秦州来。”
“这件事关乎天下百姓,也关乎大夏江山,万万轻忽不得,还望王兄为了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留下来。大祭司已经快到秦州,事情很快就能办完。”
这次目的是祭祀龙神,事关重大,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把消息散布的到处都知道。
所以女帝并没有告诉众臣实情,只是说大祭司察觉国运有变数,需要在秦州祭天,才能稳固国运。
反正江稚鱼用行动一次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说是她的意思,朝臣们也不会怀疑。
女帝低眸望着寿王,神情看起来十分恳切。
她肯定不可能放寿王回京,这会儿京城空虚,若放寿王回京了,等她回去时,京城恐怕就换了天了。
否则她为什么明知寿王行动不便,身体欠安,还非要把人带出来,不就是要把人圈在身边,免得作妖吗?
寿王气血再次翻涌,几乎想吐血三升,还是忍了忍,道:“就算事关重大,这么多人,少臣一人应该也不打紧。赵臻是臣第一个孩子,臣虽怒其不争,但到底也心痛他惨死,不能护他平安,已经心痛如绞,还不能送他一程,臣实在心中难安。”
“臣心中不安,侍神不诚,所求所愿,苍天也难以允诺。”
女帝眼神轻嘲,却一本正经道:“无妨,王兄人在就行,想必以大祭司之能,祭祀之时不管在想什么,都能让人专注精神。”
寿王豁然抬起眼来,一双猩红的眼对上女帝,再忍不住,厉声道:“6闻章,那也是你侄儿侄孙!”
女帝直起腰,由上至下睥睨着他,淡声道:“赵仲书,别说赵臻死了,就是赵渊死了,朕也不能在这关头回京!”
靖国公在门外抹一把脸,陛下她一如既往的混不吝,那是自己的亲儿子,有这么诅咒亲儿子的吗?
“你!”寿王只觉得喉中腥甜,几欲呕血。
心中清楚,不管说什么都没用,怒视女帝一眼,自己转着轮子,一言不,转身出去。
女帝目送寿王被手下人接住,被推着远走,才轻哼一声,收回目光。
靖国公从门口走进来,望着女帝摇头,“陛下这样激怒他,不怕把人逼急了?”
女帝哼笑一声,“就是让他急,急了才会出错。”
她重新往后边椅子上坐下来,收了笑,“立刻给傅珩去信,让他看牢赵毋、崔侍郎、杨塑,还有凌诚的家小,若有异动,立刻把人扣下来。”
“还有大祭司的家人也多关照点,提防赵仲书报复。”
崔侍郎和杨塑都是当年寿王的亲信,凌诚是小南王麾下的陵川侯,但江稚鱼和6荣送信提醒过,陵川侯有问题,当初寿王那个派去谋划刺杀6荣的人手,手中就有陵川侯府的腰牌。
女帝对这事肯定事上心的。
寿王若真打算趁京城空虚的时候搞事,这些人肯定会有动作。
靖国公忙应诺,这件事不能耽搁,立刻就出去,着人去办。
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问一句:“寿王如果真想趁机做点什么,外面的防卫要不要放松点?”
只有让寿王真做出点什么,才能光明正大去除他这个隐患,不然那么多国家大事要忙碌,哪有精力一直盯着他。
女帝自然理解靖国公的意思,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