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清清嗓子,学着李姨娘平时的模样,一只手掩着自己的嘴巴,抽噎着,声音一波三折的,“老爷,求您放了妾出去吧,要不把妾卖给别人为奴为婢也好,免得妾日日受这零碎之苦。。。。。。”
这时候田妈妈走过来,觑一眼江稚鱼殊无笑意的神色,呵斥道:“行了,你这小蹄子,瞎咧咧什么,还不快些闭嘴!”
夫人再不好,和姑娘关系再糟糕,那也是姑娘亲生的娘,就算断绝了关系,也不是一个小丫头可以随意取笑的。
夫人的和李姨娘的争斗,夫人一直吃亏,姑娘脸上就好看了?
这个不省心的丫头,什么话都敢说。
江稚鱼道:“妈妈,天热,中午做点凉面吃好了。简单点,别弄那么复杂。”
卢氏吃亏也罢,压制住了李姨娘也罢,她都毫无兴趣,对她来说都是不相干的人。
阿莲忙应和:“凉面好,今日江管家让人送了寒瓜,等会儿也切了吧?”
田妈妈就数落她,“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江存勖三言两语打走小妾,在前院等了一会,就等到了方太医上门。
今日江存勖特意请了方太医,来给江老夫人复诊。
虽然眼见母亲从快要下世的光景,到今日逐渐精神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总要让太医给看看,确定一下,才能彻底放心。
方太医望闻问切一番,神情有些惊异,不确定再看看老夫人的气色,又换了只手再把一遍脉。
才惊奇道:“嘶——老夫人这病症,眼见要大好了啊,这。。。。。。”
他险些说出“这不可能”,到底打住了,笑着道:“老夫人是有福之人,身体眼看就要大安了,今后好好调养着就好,那药,就不用再吃了。”
江存勖送方太医出门的时候,一路还有些不敢确定,又问一遍方太医:“家母的身体,真的要好了?”
方太医肯定的道:“令堂的确是在好转。”
沉吟一下,拱起手道:“我之所以让令堂停药,是因为我清楚,那药没办法治好令堂的毛病,只能让她延一些日子。上回我过来的时候就说过,令堂的痨病已耽误太久,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但今日令堂的状态,实在让人惊讶。不知道江大人请了何方高人,能把令堂的痨症治好?”
江存勖听了方太医的一席话,一颗心算是稳稳落到肚里。
斟酌道:“高人倒也没有,为家母治病的人,用的是祝由术。”
江稚鱼还没有成长为真正的大巫,如今不便宣扬,而江知微的亲事还没有落定,所以江存勖只简单的回答了方太医。
方太医愕然道:“祝由术?这不可能!”
祝由归于医道十三科之一,乡野之间,的确有一些人擅长,但他了解的祝由术,没有这么强大的效果。
不然还学什么医术,都去学祝由术得了。
江存勖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方太医就知道,人家不太方便说出那位能治好痨症的高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