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行去找江稚鱼,没走多远,看到江知微,她身后跟着一名妈妈。江知行认得那是前院的管事妈妈,只听父亲的命令行事。
大概是送江知微去祖宗牌位前罚跪。
江知微看到江知行,急行几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看到了亲人,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一只手攥紧江知行的袖子。
“大哥,你是相信我的吧?你相信我没有那个心思的吧?”
她的声音哽咽,“大哥,你去帮我跟父亲说说,我真不是有意的,就是太心疼母亲,所以一时没考虑那么多,以至于让小鱼误会了。”
“大哥帮帮我,我知道我没有苏醒大巫血脉,父亲对我失望了,可我也没办法,我太笨了,老天都不选择我。我知道小鱼对我们家的价值,今后一定好好待小鱼,我都让着她,再不敢惹她生气了。大哥,你跟父亲说说,让他不要厌弃我好吗?”
江知行心里一疼,然后变得无比复杂,他把袖子从江知微手里抽回来,深深的望着她。
若他脑子不那么清楚,若不是今日小鱼说出微微的不妥,他听到这话,肯定越怜惜微微,迁怒小鱼。
他有些难过,但又希望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微微不是刻意的,她只是太害怕失宠了。
江知行抬起手来,摸摸江知微的头,脸上带了点难过的微笑,“微微,别想太多了。”
江知行说完,转身走了。
江知微的脸上的伤心僵住了。
别想太多了?
是觉得她心思太多了吗?
眼底深处,恼恨、不甘、愤怒,诸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江稚鱼问她哪来的自卑感?她从来不自卑!
她只不过实在烦透了那见鬼的祥瑞。
因为出生时的祥瑞,从小别的孩子在玩耍时,她得学习;别的孩子在父母怀里撒娇时,她在学习;别的孩子比衣裙,比饰时,她还在学习。
家族中人人都说她身上流着大巫血脉,巫脉复苏就靠她了。
她不敢在学习上有丝毫懈怠,生怕不够优秀,让人觉得对不住祥瑞这个名头。
外面人都知道她出生时自带祥瑞,出门在外,都当她是什么稀罕物一般端详。
最后还被人说一句:不过如此嘛,没有多出色啊?
让她怎么能不恨江稚鱼?
一母双生,江稚鱼她凭什么不需要学习,江稚鱼她凭什么不用努力?
都是同一双爹娘生的,都是一样血脉,她凭什么活得那么轻松?
所以她不甘,她愤恨,她仇视,她嫉妒,她就是要让江稚鱼一无所有,就是要让她也尝尝难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