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只是道:“于叔想必和父亲说了卢家上门逼婚的事,那天我带着阿莲去大荒山下挖野菜,卢槐序又带着人去堵截女儿。女儿担心受那狗贼欺辱,就逃进祖茔。”
“担心卢槐序那厮堵在外面,就没敢出去,而是在先祖大巫们的墓室外徘徊。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知到了天地万物,浩瀚的巫术涌入脑海。”
她故意提起卢槐序的事,好让她父亲更加厌恶卢家人,今后就算祖母不在,也能继续和卢家保持距离。
说完又觉得没意思,以他爹那唯利是图的德性,只要卢家给的够多,她就是真被强抢进卢家,给卢槐序做媳妇,她爹也不会有丝毫不适。
江存勖眉头轻轻皱了皱,总觉得江稚鱼的说法有些儿戏。
将信将疑的问:“现在已经掌握了所有巫术?”
江稚鱼实话实说:“没有全部,只是一部分,需要时间。”
“施展一点看看。”
江稚鱼知道他爹不是轻易会相信人的,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巫术是用来展示给人看的吗?
想看巫术,她也只能让他受点苦了。
“女儿急着上京,是占卜到祖母大限将至,这次是为救祖母性命而来。无需施展,到时候治好祖母的病,父亲就看到了。”
江存勖神情明显开心起来,他担心母亲的病不治都很久了,为了能让母亲活久一点,做了不少无用功。
听女儿的意思,是有希望治好,急忙问:“有几成把握?”
“七八成吧。”江稚鱼也没敢说的太满,祝由术也不是所有病都能治。
“好!”江存勖立刻道,想了想,又道:“你觉醒大巫血脉的事,暂时不要对外宣扬。”
江稚鱼略想了一下,大约猜想到了父亲的心思。
当初她们姐妹出生,天降祥瑞之事,早已经被父亲吹嘘出去。如今证明那祥瑞是她而不是姐姐,那么姐姐失去这个光环,这么多年的培养就白白浪费了。
出生自带祥瑞之事,能给姐姐谋一场好亲事呢,借着这门亲事,他也能占点便宜,在仕途上好更进一步。
等到姐姐亲事落定,再传出她巫脉觉醒的消息,这样两个女儿都能卖个好价钱了。
算盘打的足够响,江稚鱼太了解他爹的德性。
不过她也没想宣扬自己,毕竟巫术还未大成,点点头,一切顺其自然。
不过嘛,这时候她有了筹码,竹杠还是要敲一敲的。
“父亲,母亲给我安排了西北角的院子,冬日打热水、饭菜,到了院子就凉了,所以,我想在院子里设个小厨房。”
江存勖拧了下眉,“怎么安排那里了?我会和你母亲说,给你换个院子。”
“不用了。”江稚鱼拒绝,“偏僻点挺好,清净,我研习巫术时,也不喜欢人打扰。”
现在她是有用之人,有资格提条件,也知道父亲会答应。
“不是什么大事,今晚跟你母亲说说,明天就给你安排。
江稚鱼又道:“还有女儿的月利,一两银子有些不够用。每日要练习画符,笔墨纸砚消耗的快,也需要一些玉件或者器皿练习制作厌胜器。”
江存勖听她接连提出条件,双眼深了深,定定看了眼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