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德帝沉默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宁乐有了这么多拥趸。
如今自己,就算是皇帝又如何,这诏书显然是不写也得写。
最终,启德帝咬着牙根一笔一划写好了诏书。
丢给高流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女宁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宁乐起身走到启德帝跟前,跪拜下来,双手伸出。
高流将诏书放入她掌心。
启德帝看着宁乐,眼神泛起浓烈不甘
“宁乐,你真以为,做皇帝仅仅逼朕写了一笔诏书那么简单?”
“便是朕写了你就能坐稳了吗?宁乐,女郎为帝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骄矜的小公主轻抬小脸,笑容灿烂“行不行得通不劳父皇费心。”
她将诏书收握掌心,转身高举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传位诏书。
黑夜不知何时退去,东方破晓一丝金光乍现人间,光辉落在台阶之上的女郎身上,让人心生臣服,顶礼膜拜。
四周所有人跪了下来,“臣等,拜见女帝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场权力的更替,终于花落宁乐手中。
宁乐勾唇“众卿平身。”
朝臣们从地上爬起,眼底情绪万重。
大商朝从今日起,将有一位史无前例的女帝了。
还不待他们开口说些恭维话,就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伴随着回荡在甬道之上的怒嚎
“边关急报!!”
“边关急报!!北境大军压境——”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北境怎么会忽然有动作?”
刚荣升为太上皇的启德帝心头一喜,看向宁乐,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十多年没动静的北境竟在此时难,岂非说明老天爷都瞧不过女郎为帝?
宁乐面色平静,“慌什么,细细说来,北境何为?”
那来报信的士兵跪在地上,迅将北境大军为其国皇太子在大商境内一再遭遇刺杀一事而震怒,要大商给个说法的消息托出。
“岂有此理,他们皇太子被刺杀与我们何干?”
“是啊,我们对这皇太子与小郡主多番回护,让他们在永安城养伤,好药送着,精兵强卫保着,如今北境不分青红皂白居然压境边关,分明是挑衅。”
众臣义愤填膺,然则在英国公一句“不能让他们如此放肆,我们必须要回击。”的话中倏然寂静,然后口风直转。
“不可,大商与北境交好至今,怎可轻易破坏?”
“是啊,若开打,苦的是百姓。”
英国公拧眉,想说尔等怂包,越是退让越叫人欺,但想了想没敢说。
这些话在启德帝在位时就是不能说的,至少不能用词激烈。
如今……
他不确定宁乐态度,只能看向她。
李宁乐静静看着朝臣争论个没完,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些屁话。
反正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要打,那万万不行。
她懒得听了,“北境这件事朕亲自来。”
“陛下何意?”英国公心头一热,有些不确定,还想听过准信。
“朕要御驾亲征,势必叫北境退兵,还我边关百姓一个安宁。”
“!!!”
所有人瞪大了眼,包括太上皇启德帝。
不是吧,疯了吗?还未行登基大典就御驾亲征。
便是想稳固地位也不该如此操之过急且热血上头啊。
不等他们反对。
宁乐女帝一甩袖子,“就这么定了,众卿退下,待朕回銮再行登基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