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子,日常所需,还有半两银两!”那些‘崔氏’私兵,你望我我望你,全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在这个年代,当私兵的哪会有如此厚待,平时他们都是人挤人的睡在一起,靠着主人家派的微薄粮饷过着生活。
“汝说的,当真否?”一个私兵怯怯地问道。
“文某人从不打诳语。说出去的话,如射出去的箭!”文翰眼神清澈,信誓旦旦,给人一种强烈的信服感。
一百五十个‘崔氏’各个都在心中快地衡量得失,一阵后共有一百二十人愿意归顺文翰,其余三十人因在崔府内有所牵挂,黯然离去。文翰没有阻扰,并让人给他们松了绑,让这三十人回去。
文翰让裴元绍、李强搜了一下庄院有多少房间与财物,一会后裴元绍先回来报告道:“庄院内,有六百七十六间小房,十二间中房,五间大房,一间主人房,占地七亩。其余兵库、庖房、校场、马场等等占地三亩,另还有十亩农地。”
这时李强也点清回来,等裴元绍说完后,作了一礼接着说道:“庄内,有三百铁枪、二百鉄刀、三百张弓,箭矢三千,六百盔甲,另粮食二十担(一担即一百斤,够一百人吃好几个月),马匹三十匹。无金银珠宝现,应昨夜被崔氏人马漏夜运走。”
“哼,这崔家人聪明,知道把贵重之物先拿走。不过这些东西也够了,足够我等现今所需。从今以后,黑风寨的兵马,命名为‘黑风兵’,此事只有我等私下相知,莫要传出去。这支兵马由裴元绍统领。而那崔府的一百二十私兵,日后便由李强统领,以作吾之护卫队。
尔等二人,现在带手下人马挑选房间,安顿下来。以后,每日闻鸡鸣,便要开始训练他们,一日三个时辰。下午,令他们下地种田,一日三个时辰。告诉他们,这农地是他们的,这粮食是他们的食物,莫要给吾开小差,以为做此事丢脸。之后的时辰,由你们二人安排,不过谨记,不要胡乱生事非!
他们一日的作息,先是这样安排。赌坊那里,裴元绍你每天挑出一百人马到赌坊那里帮忙,相互轮替。等尔等安定下来后,吾便要开始执行我的计划,举行‘马吊’大赛,到时候需要大量的人手。总之训练、农作、赌坊三样事情,尔等二人给吾好好地安排好,知道吗?
庄院内一片寂静,文翰望着他们,从他们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中,读到了许多东西。在这个年代,当私兵的有如此厚遇,实属难见。原以为,文翰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不过当事情确定下来的时候,那又是一种不同的态度。
特别是裴元绍,原本以为文翰会把权力紧紧捉在手中,想不到文翰竟然放权给他,这让裴元绍心花怒放,内心激动不已。
当黑风兵与护卫队的人回过神来,顿时一阵兴高采烈的呼唤声。裴元绍与李强单膝跪下接令,从今日开始他们俩便有着一个全新的身份。
“哦,说起赌坊吾想起一事。那马宗也要解决了。李强,汝暗中与马宗的人接触一下,看能否拉一些人过来,不愿也没所谓。汝只需要告诉他们,吾只给他们三天时间选择,三天后吾便带人去扫了马宗的赌坊!”
文翰忽然想起一事,随即向李强吩咐道。李强刚升了职,此刻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马上领命,心中已有几个接触的目标。
“好。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裴元绍,李强尔等二人现在便带手下去挑选房子,李强汝护卫的人先让黑风兵挑选,别有怨言,黑风兵都有功绩,所以先让他们选。日后也是一样,谁功劳大享受的东西就多。
裴元绍,汝给吾听好了。别给吾知道,汝跟谁关系好,就给谁开后门。这里,都是吾文翰的人。不论关系,只论功绩。想要吃好的,住好的,尔等便好好训练,日后多多建功,就能得到了。知道吗?”
文翰带兵思想,多多少少受到了后世思想的影响,并不会唯亲而用,而是按功绩来。这样手下的人,也会变得积极多了。
因为,文翰给了他们希望。只要你肯努力,便能得到你想要的希望。
在古时,士族把权,有权势的都是士族里的亲信。即使你再有实力,没有一定的身家背景,就注定生活过得拮据。
黑风兵与新加入的护卫队,共五百人齐刷刷地望着文翰。心中无不在想,他们跟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好主人。
有了新的居住场所,每一个私兵的摸样都是幸福的。在裴元绍与李强的安排下,他们开始有序住入属于自己的房间。因为有六百七十六间小房,所以裴元绍与李强也不难分配,分配下来的,每一个私兵都是笑容满面地接受了。
至于有些有功绩的人,像李狗腿子在对黄乐的战役立下了很大功劳。文翰特地下令,让他住入一间中房。而裴元绍与李强则分配到了大房。那最大的主人房,理所当然的是属于文翰的。
不过文翰暂时没有住进去,这里离县内的赌坊甚远,操作赌坊的事情也不方便。这几日文翰打算道到赌坊观察一下,看有哪些细节需要改进。见文翰没有入住,李强也倔强地不肯住进,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乃公子的随从,公子在哪,我李强当然就在哪!”
文翰也没强迫,身边也的确有个人跟着,所以便让李强继续与自己在周府住着。
与此同时,在解县里崔府大厅。
崔氏族长‘崔旺’正满脸寒霜地听着,刚被文翰带兵打跑,回到府中的管家报告。
“哈哈哈。好啊,昨日那杨鸿刚夺了吾赠予黄乐的大半家业,今日又被那少年郎夺了庄子,还强收吾一百二十个私兵。好,很好!”
崔旺怒极而笑,吓得那管家浑身颤抖。
“主人,杨县令我等得罪不起。但那少年郎确实可恶,小人已告知主人与十常侍‘高望’相熟。但那少年郎却不屑一顾,仍带人抢夺庄子。不如主人上京…”
“闭上汝的狗嘴!那少年郎执有杨鸿的手令,杨鸿是朝廷命官,代表的就是朝廷!吾上京告那少年郎于理不合,更何况如此小事,就找上高大人,这岂不是让吾告诉高大人,吾等崔氏无能吗!”
“是,是。小人无知,请大人恕罪。”崔氏管家连忙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生怕崔旺把火气牵到他的头上,夺了他的性命。
“那少年郎手中人马骁勇,又有杨鸿撑腰。吾现与之争斗,即使赢了也得不了多大的利益。此事就此作罢,不过这桩子,吾是记下了。愿那少年郎,莫要行差塔错,否则吾定会让死无葬身之地!”
崔旺作为士族族长,知道如何舍取,心中掂量一番后,便下定主意。不过,看他眼中流出的阴鸷,对文翰是恨之入骨了。
到了响午,黑风兵与护卫队的房间终于全数分配好了。文翰与李强、裴元绍坐在庄内大厅聊着事情。
这时,周珑却是骑着马,神色焦急的冲入了庄内。
“贤弟,贤弟!你怎么如此大的事情也不叫为兄。莫不是见为兄手拙杀不得敌人,嫌弃为兄啊。”周珑见文翰他们在大厅坐着,下了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文翰连忙上前迎接,又知周珑是说今日夺庄之事:“周大哥,你今日刚上任。此等小事,就莫要麻烦你了。”
“哎呀,哪里麻烦!你不是说,你我不分家吗。怎么如此见外!我问你,现在你是不是要搬入这庄院了。要舍弃为兄与你家嫂嫂啦!”
文翰听后,不由一阵哭笑不得:“哪里会呢。嫂嫂煮的饭菜天下一绝,离了嫂嫂我可是吃不下饭菜。何况,即使我要搬入这庄院,也定会让周大哥你与嫂嫂也一同搬入。否则,谁管小弟的肚子呢。”
周珑原本不高兴的脸顿时笑了起来:“那是,那是。为兄家那婆娘虽没什么优点,但这厨艺是一绝。贤弟啊,为兄这就回家让那婆娘准备今晚的饭菜,你待会记得回来吃饭。那李强与裴元绍也一同来,我等今晚继续大醉。”
李强与裴元绍连忙称好。周珑又与文翰说了几句话,就上马离开了。
这一惊一乍的,搞得李强与裴元绍一头雾水。文翰却是心暖无比,他知道周珑这是不舍得与自己分住,两人感情深厚,又经历过生死。用周珑的话来说,他与文翰的关系比那有血缘的亲兄弟更亲,更好!
到了晚上,周府。
在文翰的强烈要求下,林氏罕有地坐上了饭席。几人动起了手(那时仍未有筷子),吃得津津有味,一点拘束都没有,就如一个大家庭其乐融融地在吃饭。
过了一会,饭饱酒足后。文翰问起了,现在管理着赌坊的林氏,关于赌坊的情况。
“自从两个月前,文叔子明了马吊,赌坊的收入就在不断地增加。特别是随着马吊不断被推广,这半个月里赌坊的收入增加将近有上个月的两倍。我们也从一家赌坊,变成了三家。赌坊里的马吊,从原先的七八十桌,增加到了两百桌。
现在一天的收入,单单是抽佣的收入,就达到了两百两。只不过,也有许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