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撤离,城楼上的楚雄、吴定国二人紧绷的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一战别看他们逼退了倭寇,算是取得了胜利,但付出的伤亡还是很大的,三处战场的伤亡,就达到了六七千人,算算时间,攻城只有一两个时辰左右,便如此伤亡,换做一般人是很难承受的。
而且这一战,东州军挥的战力,不夸张的说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潜能,完全是和倭寇不要命的死磕,是一种舍生忘死的激战。
想要在挥这等战力,短时间是很难的,而且就算想挥,楚雄、吴定国二人也得再三犹豫。
这种堪比战斗机器,给人一种毫无痛觉,只知疯狂战斗本能的,完全是透支兵士的所有能量,爆的战力是很强,可一旦渐渐清醒过来,身体上承受的伤痛是致命的。
这还之前身体,如果加上心理,但凡精神意志不强的,怕是早就要崩溃,而且想要挥这种忘记一切,只知死战,像兵器一般战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个都是不可的。
倭寇的登陆作战,围困海州城几乎是带着要破城屠戮的决心,在这种兵力不对等,只能选择背水一战的情况下,并且还要一战挫伤倭寇高涨的兵锋下,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挥这种死斗的越战越勇。
待将倭寇击退后,这种死斗的意志自然很快流逝,守军们自然渐渐恢复过来,毕竟,哪怕在强悍的兵士,也不可能长时间保持这种高昂的战斗意志,时间长了,恐怕倭寇有没有被击退不说,恐怕自己的心智都无法承受,自己便率先崩溃了。
好在这一战,算是初步达成了楚雄的目的,暂时将倭寇给击退,也挫伤了他们高昂的士气,后面即便在战,估摸着也比第一次死战要好的多。
只是后面的战事又会生什么样的变化,就不是楚雄能够预料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的继续派兵阻止。
毕竟,他们在这里阻击的时间越久,越给后方的苏祁安争取更多的时间,楚雄可知道,在结束了东州城战事的苏祁安,已经带着一半的兵力,直奔两座州城之间的防线。
苏祁安可是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表现了,无论后面会生什么,还是能打多久,没说的,只有继续打下去,来的是几万的倭寇,还是十万的倭寇,苏祁安一日不给他们下令撤军,他们一日便的坚守下去。一切都是为了保卫东州。
虽然这一战他们伤亡较大,可通过这一战的死斗,让东州军的兵士,信心大增。
十万的倭寇,在士气最高涨时刻,硬生生被他们挫伤了斗志,直接将其击溃,这如何不让守军们内心激动,斗志高涨。
如果不是楚雄、吴定国的下令,让他们暂停追击,恐怕杀上头的七位郡守,以及王九的水师官兵,会嗷嗷直叫的冲上去继续追杀,那样子真的不死不休。
目送倭寇的撤离,楚雄、吴定国二人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才是刚开始,后面的激战才是重头戏。
但即便后面的战斗会如何,他们也会不顾一切的死守下去,不为别的,起码要让这些该死的入侵者知道入侵的下场。
随着这一战的结束,倭寇的军队在付出小万人的伤亡代价后,在藤原真一的援军掩护下,总算将二人给解救出来。
倭寇军队在撤出约莫三十里地左右,方才停下休整,确认没有守军追上,四周还算安全时,山下武、井上次郎紧绷的脸色,方才舒缓一些。
但不等二人松一口气,看着面前大营,二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进去。
这座营帐自然属于藤原真一的大帐,随着二人走进去,营帐里只有藤原一人,正背着他们,双手负于身后站立,看样子是在等待他们一样。
二人前脚刚走近,后脚藤原真一的声音响起,“这一仗的失利,本帅不怪你们,权当给你们的目中无人长个教训,但说说吧,接下来如何打算?”
“毕竟,这一战付出了小一万的伤亡代价,后面要是不讨回来,多少对不起死去的扶桑勇士。”
藤原真一的声音很轻,看似是一种询问,实则带着森森的威严。
二人也知道,藤原真一的确有资格对他们这般询问,要是在不好好应对,执迷不悟,恐怕下一刻,就会被推出去。军法从事了。
二人脸色恢复正常,上前一步,走到中间的沙盘前,而后抱拳道。
“回藤原大帅,这一战的失利,是我二人大意了,但接下来我们已经想好了,先派出斥候侦查,探听海州城凉兵的行动规律,待确认差不多,便集结大军,一声令下再度攻城。”
“没错,这一战我们损伤是不小,同样的这些凉兵也是如此,之前是我们大意,有些轻视,才导致这个结果,但后面等摸清了,立刻重整军队,如果大帅信得过我们,我二人愿意继续担任先锋打头阵,势必攻破海州城,洗刷之前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