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玩意以前老林子里可厚了,天天打天天喝,也喝不够,现在林场天天砍树放树,飞龙都少了……”
老曹坐在炕沿边,又给钱慧?添了一勺子,曹春贵则不喜欢喝汤,直接夹起一块飞龙肉啃起来。
“叔,刚才吴老二,我二叔来让我给他开张条子,说是去兴隆沟他老丈人家走走。”
“净他么扯犊子,那哪是去他老丈人家,那是去兴隆沟填大坑去了!”
“二叔那么懒,咋还去给别人家干活?”钱慧?一脸懵,“再说这寒冬腊月的,地都冻上了,怎么填坑?”
她这一句把一家人都给逗笑了!
“傻姑娘,填大坑可不是真的填坑,是玩扑克。”李秀芝笑着解释一番,“那玩意输赢可快了,早些年我们老家那有个大地主,过年去和人家填大坑,几把下来,就把房子地啊什么的都输光了。”
“那不就是赌博?”钱慧?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边的生产队不管吗?”
“管?”老曹冷哼一声,“兴隆沟的生产队长放的局!谁来管他?”
“队长放局?”孙建平听闻此言也是有些讶异,按理说现在不应该有这种情况了啊!
“可不是咋的,兴隆沟老蒯,家里以前就是开宝局的,可是害了不少人家,后来被土匪给抢了,一把火烧了房子,竟然还混上了个贫农,当队长到现在也有个二十年了吧!”
“正经得二十多年了,哪年不偷摸放两局,我以前还去过呢!”
曹春贵啃着鸡翅膀,嘟囔一句,李秀芝顿时柳眉倒立,“呦呵春贵,长能耐了是吧,我说一到冬闲你就往外跑,合着还有这手艺呢!”
“结婚前,结婚前!”
();() 曹春贵见媳妇发怒,连忙举起双手,大声争辩,“结婚后我一次也没去!”
见他吓得脸色都变了,钱慧?强忍笑意,装模作样喝鸡汤。
嫂子好厉害啊,把大哥管得真严!
“借你俩胆子你也不敢!”李秀芝得意一撇嘴,“月月,你哥又跑哪去了?”
正说着院子里走进一个小孩,穿得像个棉花包似的,身后拽着一个木头钉做的冰车,冰车上堆得满满的都是树枝树杈。
“看看我大儿,懂事了,都知道往家捡柴火了!”李秀芝看到这一幕,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马上穿鞋下地,来到门口,小豆包瞅着空钻进屋里,蹲在炕沿下边,汪汪叫着要吃的。
李秀芝没管,而是径直迎过去,小兴文看到妈妈,嘿嘿咧嘴一笑,“妈你看,我捡了这么多木头!”
李秀芝欣慰一笑,随即目光落在他的小脑瓜上,随手一巴掌呼过去!
“虎超超的又不带帽子!”
屋子里众人终于绷不住,都笑出声来!
“汪汪汪!”小豆包也蹦起来,小尾巴摇得像风车。
东北的冬天,夜长昼短,还没到四点,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孙建平招呼俩孩子帮他把做好的呲花都拿到河边,准备试试效果。
钱慧?激动得小脸都红了!
孙建平握着纸笔,上边记着每一支烟花的编号和对应的颜色,得知要放烟花后,村子里的男女老幼都来了,一个个哈着气跺着脚,眼巴巴往前瞅。
张子义的大儿子张富才拿起一根呲花,掏出火柴点燃引线,高高举向半空!
啾!
一个绿油油的光点从呲花里喷出来,摇摇晃晃飞到半空,啪的一声炸开,照得漫天都绿了!
大家伙一个个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建平这孩子真能!
好像就没他不会弄的!
二十多根呲花逐一放完,孙建平的本本子上也记了一大堆,他搓搓冻僵的手,将自己做成的那个组合式礼花搬过来,众人一看重头戏上来了,都兴奋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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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赌博输掉家产这事,就是我一个近亲家的真人真事,解放前是个大地主,过年时儿子败家,把大洋成筐往出抬去赌博,押宝,没过几年把家产都输光了,转过年土改,直接给定了个贫农,太魔幻了!
反观我们家,正好那几年开了两片荒地,得了点收成,给定了个富农。
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