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星月沉默了会儿,反问:“你的意思是我能力不够,没保护好他们?”
黑袍人依旧不语,宽大的衣袍遮挡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下面是什么脸色,片刻,他道:“你在为自己狡辩吗?”
狡辩?难道要把别人的死亡都归结于她吗?
“我是没保护好旅客,难道他们死亡全是我的错?”
黑袍人背过身去,似乎不想再听了,挥手一动,从四面八方围上数不清的蛊虫,它们从坑口源源不断地爬进去,来势竟要将祈星月淹没。
他走前,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
祈星月在坑中慢慢被蛊虫吞噬,身上被啃噬出无数伤口,半是白骨的手掌用力抓在墙上,留下一道深长的血痕。
站在坑边的秋明低头,瞳孔倒映着无助望天的祈星月。
她的下半身淹没在蛊虫中,漂亮的脸蛋也被啃噬出了半面白骨,她看着蔚蓝的天,没有嘶吼惨叫,毫无光亮的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呜呜呜…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吧!”
女人的哭声再次传来,秋明朝旁看去,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跪着一个白衣女鬼,女鬼一头长悠然垂地,双手捂着脸哭得无比伤心。
“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吧……她太痛苦了……十年了啊…她被这样反复对待了十年啊……队长…我的队长啊…”
秋明似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些陌生人了,祈星月的队员,不就是旅馆里的鬼怪吗?!
而这个长女鬼,不正是第一次去他房间里,被他用椅子砸的那个吗?
见过女生生前可爱的样子,与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相对比,确实令人心痛。
女鬼还在哭泣:“救她……”她抓住秋明的裤腿:“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秋明将她扶起,问她:“怎么救?”
她激动的抓住秋明双臂,说:“活下去,让岛主……让岛主放过她吧……”
秋明点头,“那你现在,能放我出去了吗?”
没猜错的话,他现在被这女鬼拉入了梦境强行睡眠,而自己梦外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女鬼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会想办法补偿的,真的对不起。”说后,女鬼身体开始变薄,嘴里也一直不停道歉。
女鬼消散后,秋明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变得昏暗。
最后双眼一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片刻后,他猛睁开眼!对上一张清晰俊俏的容颜,容貌主人眉头紧锁,却在秋明睁眼的一瞬间松弛两边,墨黑的眸里,有那么一瞬间亮了亮。
秋明环视一圈,现自己半躺在凌译身上,周围一圈的人见他醒来,都面露喜色,秋明动了动想要起来,却被凌译按了回去。
“别动,你现在需要休息。”
秋明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伤得很重,不过他立马奇怪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看,沾得满手是血,但却没有任何痛感。
他沾血的手很快就被人抓住,对方眉头紧锁,低声呵斥:“别碰!”
周不同立马道:“明哥你干什么啊?!这看着都疼你去摸它干嘛啊?”
这下他可以确认了,他是真没有痛觉了。
难道这就是那女鬼说的补偿?谢谢了。
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乏力与虚弱,但没了痛觉的干扰,他直接就无所吊谓了。
艰难的想要站起,却又被凌译按回去,“听话,别动。”
秋明把他推了推,说:“没事,我不痛。”然后又要起身,凌译把他锁死,“不用骗我。”
“……”秋明推了几下没推动,无奈和他对视:“我真不痛,你放开吧。”
“明哥你就听译哥的话吧。”周不同道。
钱有观扶了扶眼镜,说,“你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危险。”
“我真不痛!我没有痛觉了!”秋明开始乱动,像条血鱼一样在凌译怀里扑腾,鲜血彻底染红了凌译的衣服,看得他是眉头一蹙。
直接将秋明横空抱起,“要做什么,你跟我说。”
“……”说了我不痛我真不痛!再说痛又能怎样?你能帮我疼吗?
不经意一撇瞥,余光却看到一边被刀捅穿在地的祈星月。
她费力的想要将刀抽出,但这刀把她锁的太死,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拔不出。
秋明:“……”
他手一指,“去,去把人家放出来。”
凌译一蹙眉:“明明?”
旁边也在问:“明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