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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集 葵邱会盟(第5页)

史廖见状,拜贺于车前:此便所谓主公梦中陈宝夫人也。得雌者霸,殆是主公将为霸主之征乎?主公可命建祠于陈仓,必获其福报。

秦穆公大悦,命即日鸠工伐木,建祠山上,名为宝夫人祠。又改陈仓山为宝鸡山,命有司春秋二祭。此后每临祭祀,山上必闻鸡鸣,声彻数里之外。

此后一二年中,可见赤光十余丈,雷声殷殷,便是叶君来会夫人。叶君即是雄雉,别居南阳者。至八百余年后汉光武起于南阳,乃应“得雄者王”之验。

秦穆公建祠宝鸡山后回宫,果然斥候来报,说晋国大乱。

秦穆公:其事如何?详细道来。

斥候:晋惠公被主公释放回都之后,里克、邳郑父先后被杀,诸公子各奔他乡。邳郑父有子邳豹,因有事未在京中,闻父遭诛,飞奔逃难。晋惠公姬夷吾欲尽诛诸大夫之族,被郤芮劝止,乃进封屠岸夷为中大夫,赏以负葵之田。诸大夫由此皆都离心,欲谋叛乱。

正说至此,宫门军入报:今有晋国大夫邳郑父之子邳豹,在殿外候见。

秦穆公:宣他上殿。

邳豹奉命上殿,见了穆公,伏地大哭,拜于阶下。秦穆公故作不知,问其痛哭之故,邳豹遂将其父及里克被害缘由细述一遍。秦穆公想起前日之梦,欲伐晋国,问于群臣。

蹇叔:若以邳豹之言而伐晋,是助臣伐君,于义不可。

百里奚: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及。若晋国诸大夫及百姓不服,必有内变,主公且俟其变而图之,不必兴兵征伐。况兵无内应,可必有功乎?

秦穆公:二卿之言甚善。我姑待之。

遂对邳豹劝慰一番,声言必寻机为其复仇,并留其在秦,封为大夫。

镜头转换,按下秦侯,复说齐国。

周襄王五年,管仲代齐桓公出盟主令,纠合诸侯救周,诸戎恐惧,引兵而去。周襄王回銮洛阳,大宴诸侯,欲以上卿礼仪为管仲庆功,管仲固辞,终受下卿待遇。宴罢遣散诸侯兵马,管仲还归临淄,便既卧病;转过年来,渐渐不起。

齐桓公亲自过府问疾,执手泣问:仲父忍弃寡人而去乎?

管仲答道:臣幸得遇主公,言听计从,此生足矣。

桓公再问:若仲父万一不起,寡人将委政于何人?

管仲叹道:惜乎甯戚、宾须无二人,皆已先我亡故。我兄鲍叔牙乃系正人君子,因嫉恶如仇,故不可以为政。隰朋不耻下问,居其家不忘公门,庶乎可矣。天生隰朋,常以为夷吾之舌;然我身死之后,其舌安得独存?恐主公之用隰朋,亦不能长久。

桓公又问:然则易牙何如?

管仲闻言,霍然而起,急切道:君即不问,臣亦将言之。易牙、竖刁、开方三人,主公必不可近,且切切不可重用,使其参与国政也。

桓公不以为然:易牙曾烹其子,以适寡人之口,是爱寡人胜于爱子,尚有何疑?

管仲答道:人之常情,莫爱于子。其子且忍烹之,则何有爱于君?

桓公又问:则竖刁自宫,以事寡人,是爱寡人胜爱己身,尚可疑耶?

管仲反问:人之常情,莫重于身体肤;其身且忍残之,何有不忍于君主者?

桓公又问:卫公子开方,去其千乘太子之位,而甘心称臣于寡人。父母死不奔丧,是爱寡人胜于父母,无可疑矣!

管仲叹道:人之常情,亲莫过于父母。其父母之丧尚且忍之,又何有不忍于君主者哉?千乘之封,人之大欲也。弃千乘而就主公,则其所望,必有过于千乘者矣。

齐桓公:仲父胸襟磊落,人所不及,何独不能容此三人?

管仲:此三人皆为宵小之辈,主公必要去之;如不能去,亦且休勿近,近必乱国。

桓公思索片刻,忽惊奇问道:此三人事奉寡人已久,与仲父共事,亦非止数载。仲父既料其来日必致乱国,平日因何不闻一言斥责?

管仲叹道:臣之不言,以其三人适君之意,但平日加力为之堤防,勿令泛溢。今臣将死,则堤防去矣,将有横流之患,君必远之。

桓公嗟叹良久,心中不乐。又坐片刻,默然而退。

管仲向桓公倾吐肺腑,桓公左右随从自有谍报,将国相之语告诉易牙。易牙自是切齿深恨,一日忽见鲍叔牙立于殿外,便上前搭讪,欲图施以离间。

易牙:仲父之相位,乃是明公所荐,天下皆知。今仲父病笃,主公过府问以承其大位者,其极言明公不可以为政,而转荐隰朋。此其素日所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叔牙’哉?我等外人闻此,亦为明公意甚不平。

鲍叔牙闻听此言,反而满心欢喜,笑而答道:此便是当年叔牙之所以不肯为上卿,反而力荐管仲之故也。仲父此生只忠于君国,而不私其亲友。夫使叔牙为司寇,则驱逐佞人有余,必称其职;若使当国为政,即尔等奸佞宵小,又何所容身乎?

易牙闻罢,亦只得随之感叹数声,满面羞惭而退。

齐桓公四十一年,仲父管夷吾病卒。齐桓公大恸道:天夺我仲父,是折吾臂也。

理丧已毕,念及管仲遗言,使公孙隰朋掌管国政。但未过一月,隰朋也既病卒。齐桓公惊呼管仲预言奇验,便请鲍叔牙代为国相。

鲍叔牙奏道:今必用臣,请远易牙、竖刁、开方,乃敢奉命。否则臣一旦受命为宰,欲杀此三人之时,主公必陷于两难之地。(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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