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命令前军佯退,将敌军诱向东南,再次燃起湿柴,浓烟大起,笼罩炎黄联军。
炎黄盟军早有准备,见到浓烟扑面,皆都自怀中掏出一片粗麻布片,捂住口鼻,复向脑后扎住;然后各挺兵器,跟在头车之后,拼力往南冲杀。
喊叫声及惨呼声盈耳,浓雾遮天盖地,无数人影在烟雾中影影绰绰。蚩尤眼见对方阵中有金人指路,率领敌人冲溃己阵,不由大惊,止喝不住,九黎部众迅即崩溃。
画外音:以上华夏族与九黎族之争,史称涿鹿大战,生于距今大约四千六百年前。蚩尤运用神通,作大雾三天三夜,炎黄联军九战皆败。黄帝之臣风后,在北斗星座启示下明指南车,指挥军队冲出大雾。其后黄帝仍然连战连败,终在梦中得到九天玄女指示。
九天玄女:公孙轩辕,蚩尤不遵天道,擅起争斗,上天厌之。我今奉天帝御旨,来向你授以符令,准许你调动天上各路神仙,相助你共伐九黎,还我天下太平。
黄帝:多谢玄女娘娘,姬云谨遵法旨。
黄帝高居云端,挥动符令,出万道金光。天上诸路神仙见到金光,6续前来相助。
先有东海神兽夔龙应命而至。夔龙其状如牛,苍身无角,光如日月,声如巨雷。因献龙皮,黄帝下令以龙皮蒙制巨鼓八十面。
又有雷兽应命前来,奉献胫骨。黄帝下令以其骨制作鼓槌,命力士持槌击鼓,声闻五百里,威震天下。九黎部众闻此鼓声,俱都筋酥骨麻,不能再战。
又有祖神应龙,率其三子凤凰、建马、麒麟前来,攻击九黎部族于冀州之野。
蚩尤不肯甘服,下令神农氏部族降将夸父、共工迎敌应龙。
夸父部族皆是顶天立地巨人,战力无朋,横扫黄、炎华夏部族;共工驱使风伯、雨师,纵起狂风暴雨迎战。黄帝军队不敌,再次陷入困境,随波逐流哀号。
应龙大怒,令百鸟、百兽及建马自海、6、空三路迎击夸父;夸父不敌,渐渐败退。
黄帝又祭起拘神符令,唤来女魃相助,阻止共工部落风伯雨师。女魃奉命前来,所到之处天气立即晴霁,风雨不兴。黄帝乘机指挥大军掩杀,取得冀中大战最后胜利。
旱神女魃因出全力制止大风雨,因而神力大减,不得复上九天。应龙也因参加人间大战违背天规,不得复上轩辕之宫。
涿鹿之战结束,蚩尤被黄帝擒杀,其氏族亲属引领残部,远赴三苗。黄帝最终取得胜利,蚩尤部落以及共工部落风伯、雨师,并东方神灵,俱都降服。此战虽以黄炎华夏集团胜利告终,但亦人神皆伤,黎民罹难。黄帝由此进入东夷,汇合鬼神于泰山之上,祈祷上天,请降罪自身,饶恕天下黎民。
黄帝驾象车而驭六蛟龙,毕方并锖。风伯进扫,雨师洒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后,腾蛇伏地,凤凰覆上,大合鬼神,作清角之乐,悲凉激越。
蚩尤被黄帝所杀,天下大旱。黄帝命画蚩尤形象,悬于旌旗,威慑天下。
蚩尤既死,享祭于东夷诸地。如今山东聊城阳谷县境内遗有蚩尤墓,东平县和巨野县,亦有蚩尤冢及其肩髀冢。南方大荒宋山之中有香枫树,其枫叶之上遍布血痕,是蚩尤被杀时刑具所化。今山西解县盐水皆作红色,民间称为蚩尤血。
涿鹿之战后,东夷之民良善者迁于邹屠之地,凶恶者驱逐有北之乡,后称东胡。又有部分南迁江淮,掌握育苗、提苗、壮苗技术,故此自称“三苗”之民,是为苗族祖先。
黄帝趁势收复中原,进一步征服其它部落,使黎族、夷族等与华夏族结为同盟。方圆数千里慑于黄帝威严,各宗族安分守己,中原及其四方趋于安定。各宗族活动地域相对固定,氏族成员由游猎逐步转向稼穑;炎黄部族吸收东夷部落冶炼技术,始将生产重心转向农业。少昊东夷部族投诚,由此天下初安,炎黄部族天下共主地位更加牢固。
光阴荏苒,炎帝渐渐年老。这一日,忽报部族辖境之内出现旱灾,炎帝命摆銮驾,前往灾区巡视,并赈济灾民。炎帝之妻乃是赤水氏部族领之女,名为听訞。因闻夫君出巡,于是依依不舍,率领一子一女,子名炎居,女谓女娃,送出群落营寨之外。
听訞:君王今已年迈,比不得年轻力壮之时。似此赈灾小事,应派炎居前往。
炎帝:黎民生计,绝非小事。待此番赈灾事了,我便将族内事务付予炎居,夫人毋忧。
炎居:父亲此番出巡,一路小心在意,早早回来,免我母亲挂念。
炎帝:为父晓得。
女娃:父亲为部民操劳一生,今至安享晚年之际,还要远行,儿实不舍!
炎帝:我儿放心。为父此去,则半载,迟则一年,便即回来,与我儿共享天伦。
说话之时,鼓角频催,车驾起程。听訞及炎居望尘而拜,女娃翘足远望,潸然泪下。
转眼之间,春去夏至,荷花满池;继而夏去秋来,落叶缤纷。
在此期间,听訞带领部民妇女养蚕缫丝,忙碌不停;炎居率领部民男丁耕种渔猎,劳作不息。惟有女娃年幼,心中思念父亲久出不归,常登山顶东望,念兹在兹。
这日直到薄暮暝暝,女娃再次失望而归,来至母亲房中。
女娃:母亲,我父临去之时,曾说则半载,迟则一年必归。今已月满九次,父且不归,孩儿甚是挂念,奈何?
听訞:我儿,如今虽然半年已过,一载未足,且自忍耐等候。
女娃:我等不得了。
听訞:你既等不得,却又能怎样?
女娃:我闻父王临行时曾说,此番将要东巡至海,以赈灾民。儿要前往东海寻父,并赏沿途山川风景。
听訞:我儿此说,无边无际。那东海远在天边,万里迢迢,沿途千山万水,山泽中又多狼虫虎豹,鳄鱼水怪,你一个小小女娃,又不识路径,如何去得?
女娃:女儿自有主意。我不行山路,不涉沼泽,只循大河东去,有何不可?
听訞:那大河乃归河伯水师所管,比6路愈加凶险。我儿息此念,不可妄想!
女娃听罢不喜,一个人闷闷不乐,离开族寨,来到河边,望着大河东去,默默出神。
漫天晚霞映照之下,有一些部民正在山坡伐竹,然后捆扎放入河中,顺水飘下。
女娃:你等族人,因何将此竹伐倒?
族人:伐倒作屋,以为人居。
女娃:既是作屋,因何又放入水中,任其漂走?
族人:我等造屋之所,是在数十里外下游。以水载竹而下,不费人力,何乐不为?
女娃:任其漂流,沉入水底奈何?
族人:帝女不知,竹木中空,入水不沉。
女娃:水流恁急,送竹而下,如何得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