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当真跟疯子似的。这枪对单雄信扎起就没完了。一口气扎了一百二十七枪半!怎么还半枪啊?啊,第一百二十八枪没扎出去,扎到半路上,王伯当的腰被人给抱住了。
“三爷住手!三爷住手!”
谁抱住了王伯当的腰啊?单柄。单柄一看,坏了!今天三爷这是疯了。这干嘛呢?这是非要我们二员外的命不可呀。不行,我得上去拦住。他抽冷子在王伯当背后就把他拦腰抱住了。王伯当现在满眼就是单雄信,没看别的。一下子被这单柄给抱住了。
王伯当一甩:“你给我闪开!”
“我不闪开!”
单柄更加使劲,抱着他喊:“赶紧的过来帮忙!”
这一喊,单面、单骨、单坠,“呜……”一下子,全围过来。抱腿的抱腿,搂胳膊的搂胳膊,几个人上来就把王伯当给拿住了。这几个人不白给,那都是武林高手啊。您想想,单雄信手下的扈从那能差得了吗?这也就是在单雄信身边当保镖。这要撒出去,那都得是一路的绿林诸侯啊。了不得!都身怀绝技!
这么一来,王伯当枪就扎不出去了。当然这个时候,王伯当这股劲儿也多多少少的泄了,他也累了。
“哎呦,三爷住手。”
“你们闪开!我非得杀了单雄信不可!放开我,放……”光喘气了。
单雄信这个时候气了,单雄信说:“王伯当。你怎么了?被狗咬了?狂犬病作了?怎么回事儿啊?真是莫名其妙!对,我连连下杀手啊。刚才那几招,不是随随便便的招数,那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呀!这犯什么神经了?哎!”单雄信拿马刷子一指王伯当,另外,马刷子往左右这么一偏,“你们把他放开!”
单柄一听,“二员外,这这一放三爷……”
“放开!我看他能怎么的!”
这几个人没辙,只能松了手了。
王勇一抖枪,“姓单的!”
“等等等……”单雄信马刷子一指,“王伯当,你先住手,先住手!想杀我,一会儿再杀,不在这个时候。但是要杀我,今天得把这话说明白。这到底为什么?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今天莫名其妙地这股邪火,一连扎了我一百多枪,枪枪致命!怎么回事儿,啊?!你要想杀我,是不是也得让你这当哥哥的死个明白呀?”
您看,单雄信不愧是个当哥哥的样,到这个时候,还跟兄弟讲理呢。这是强压怒火,不想把脸撕破。
王伯当一听,“呸!你是谁的哥哥呀?打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咱俩就是仇敌,咱们割袍断义,划地绝交!我姓王的没有你这姓单的朋友,更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单雄信说:“这话呀,别说那么绝。伯当,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哪点对不起你了?”
“你哪点对不起我了?你心里明白!”
“我心里不明白。”
“那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真小人!你这个无义之徒!”
“行了,行了,行了,行了……”单雄信说,“你先别骂,骂不解决问题。就算我是伪君子,就算我是真小人,就算我是无义之徒,那你得告诉我,我怎么伪了?我怎么真小人了?我怎么无义了?”
“你怎么无意了?你对不起朋友!”
“我怎么对不起朋友了?我对不起哪个朋友了?”
“对不起哪个朋友了?”
这时,王伯当用眼一瞟单雄信手里拿着一把马刷子。“啊……”王伯当一看这马刷子,“刚才挡我兵刃的敢情就是马刷子呀。这单雄信手里怎么有一把马刷子呀?甭问!正在院里给那匹宝马刷毛的吧?”王伯当一看这马刷子又来气了,“单雄信,你!马刷子!马!”
单雄信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王老三,你把话说明白。什么马刷子、马呀?”
“我问你,你手里拿的是不是马刷子?”
“啊,”单雄信说:“是!没这马刷子,我被你扎上了。”
“你这马刷子是干嘛用的?”
“马刷子给马刷毛的,干嘛用的?”
“你给哪匹马刷毛?”
“我给……嘶……我说王老三呐,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啊?说话怎么语无伦次的?我给哪匹马刷毛,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什么无义啊,真小人、伪君子又有什么关系?”
“哼!有什么关系?太有关系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在给一匹黄骠马刷毛啊?”
“啊。”“哎?”单雄信心说话:“他怎么知道的啊?”“对呀,我是在给一匹黄骠马刷毛啊。”
“嗯!那就对了,你承认就好!你着枪!”
“你别忙,别忙!”单雄信赶紧地往后又退半步,“你先别忙!我给这马刷毛,碍着你什么事了?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我呀?”
“当然!你给别的马刷毛都行,给这匹马刷毛,我就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