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他也是替天行道。”
顾瑾虽然安慰着,但心里其实很不舒服。
伸张正义固然好,但如果在一个法治国家,这样的事应该交给法院判决,而不是由个人裁决。
但,此刻,生逢乱世,她也身不由己。
顾瑾收拾好心情,看往被灾民们围住的青年。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将这一盘散沙似的队伍带好。
秦松去年刚刚考上童生,就遭遇大旱。
家里的银钱因为供他读书,根本没有余钱买粮。
无奈之下,秦松只能放下读书人的面子,替镇上的人书店抄书赚钱。
也幸好他见到苗头不对,早做打算,后来,灾情越来越严重,镇上的书店关张了,想赚都没得赚。
靠着他抄书的银钱,一家人才挺到现在。
今天早上,最后二两粮食吃完,秦松急得满嘴冒泡,顾瑾的出现,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乡亲们。”
“大家听我说。”
“我们想要活着走到澜州,必须选一个带头的人出来。”
“只有互相协助,才能都活下去。”
“现在,户主出列。”
“我们开会。”
“商量接下来的行程该怎么办?”
秦松的喊话,大部分人都赞同。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不愿意配合。
人都要饿死了,还开什么会?
但,人都有从众心理,见到一个又一个的人走出去,那些不太情愿的人家,也只能跟着。
不一会,一百多号人围在秦松身旁。
顾瑾也在。
“你们家,是你在当家做主?”秦松下意识问。
顾瑾点头:“嗯,我外公让我来的。”
秦松:“你识字?”
顾瑾:“识得。”
这个时代,普通人对于会读书的,有着天然的敬畏,再加上她之前露的那一手,旁边的灾民们倒没有出言奚落。
秦松:“既然如此,那你就站在我身旁吧。”
秦松从不以相定人。
所以,他不会因为对面的人是小孩或者是老人而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