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善告诉家人,她打算用出的马家酒来配制药酒,比起一般的酒来说,药酒不但能解馋,更能治病防病,强身健体。
“玉善,这药酒真有这么好?”安清顺比较爱喝酒,但因为日子艰难,偶尔才能喝上两口,也都是马东给送的。
“二爷爷,酒能很好地将一些中药成分融合,药借酒力、酒助药势,如此一来,药与酒都能挥其效力,治病救人效果也会更好。药酒对于人来说,有病治病,无病防身,益处极多。”安玉善笑盈盈地说道。
她在山中十年,在怪老头手把手地调教下,会炮制的药酒种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加上她自己是个爱钻研的性子,很多普通的药酒经过她的辛苦研,有的病不用打针吃药,喝一杯小酒病就能好了。
安玉善一说完,安清贤与马东的眼睛里都闪过亮光,现在日子艰难,若是这马家酒和药酒都能赚钱,那么家里的日子必定会好上很多。
不过,安清贤不是急功近利之人,他是峰州安氏一族的族长,也是马东的岳父,有些事情必须要好好筹划才是。
安玉善可没心思管太多,她把马东拎来的两坛酒留下之后,就拿着背篓急急进了山,这个时节正是秋菊缤纷绽放的时刻,她要先炮制菊花药酒。
一听说安玉善要进山采菊花,安玉冉和安玉若也跟了去,山里的野菊花漫山遍野都是,很快三个背篓都装满了。
到了这天晚上,安玉善将这段时间晒好的药材,如防风、干姜、茯苓、杜仲等十几种药材按照一定的配比放入酒坛之中浸泡,再加入一定量的菊花和自己秘制的药丸,密封之后放好。
五日之后,酒坛重打开,一股菊花药酒独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安玉善早让家人帮她买了一些干净的小酒坛,自己消毒清洗过后,将泡好的菊花药酒分别装入了十个小酒坛之中。
“爹,娘,这十小坛菊花药酒,两坛拿到老宅让奶奶每日早中晚分别饮一小杯,再拿两坛送到程家,让程小公子也照此饮法,其余六坛送到封安县益芝堂卖掉,告诉徐掌柜,至少要十两银子一坛,主治风虚寒冷,腰酸背痛等症,更有延年益寿之效。”安玉善认认真真地说完,就开始继续在院子里翻晒药草,其他的家人倒是被她一番话给整蒙了。
“玉善妹妹,你这药酒也太贵了吧!”安齐杰咂咂嘴有些惊吓地说道。
“贵吗?我还觉得便宜了呢!”安玉善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
便宜?当场的安家人心里都是一抽,往日像这样的小坛酒在半里镇上最好的才卖几十文一小坛,现在安玉善张口就要十两银子,她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太敢张嘴了,谁傻得会买这样天价一般的酒呢?
“玉善,要不这药酒咱们再卖便宜一点吧,益芝堂的掌柜不一定要的!”尹云娘打着商量说道。
“娘,就照我说的要,他们要是嫌贵就拿回家咱们自己喝,以后这种药酒我不会炮制太多,千金也不一定能买到的!”
安玉善主行是个大夫,不是酿酒师傅,这药酒如果不是为了治病,她也不会炮制这么多,现在家里条件不好,一部分拿出来赚钱也没什么,物以稀为贵,她可不想弄得遍地都是。
尹云娘还想再说什么,安松柏拉住了她,并冲她使了一个眼色,如果这药酒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莫说十两银子,就是十两金子,也定是有人买的。
安玉善特制的菊花药酒送到程家的时候,程南和柳氏满腔的谢意不知如何诉说。
这安家人善良实诚的让他们汗颜,而且得知程景初是故去恩人之孙,热情关爱的程度让他们身为程家的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公子,这是玉善姑娘前几日酿制的药酒,特拿来给公子喝的,每日饭后一小杯,说是对公子的身体极好!”程南将两小坛药酒放到了程景初所在的房中桌子上。
他家小公子是个冷情的性子,自小因重病缠身,与外人总是亲近不起来,像个千层寒障一样,这段时日安玉善给他扎针治病,他也总是故意闭目不理,倒让程南夫妇觉得愧对安家人,明里暗里只好他们做下人的多帮衬一下安家。
“嗯,知道了!”程景初坐在红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书册,幽深的冷目也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小酒坛。
很快,柳氏拿来了清理好的酒杯,还有一个小暖炉,“公子,玉善姑娘说您身子畏冷,这酒温热一下再喝效果更好!”
柳氏现在心里对安玉善是又感激又尊敬,作为程家地位不低的家奴,她也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可唯独像安家这样的人少见,四十几年前的一点儿恩情如今几乎全家人都来报答。
当然,她更没有见过安玉善这样的人,明明和她家公子一样,是个自小的仙才神童,聪明异常,犹如妖孽一般,可偏偏又纯真温和的让人想要亲近疼惜。
程景初看了一眼脸色欣喜的柳氏,见她手脚麻利地温酒,心思不免也岔了神儿。
比他小很多的农家女娃安玉善医术精湛已经令人匪夷所思了,偏偏她的其他能力、脾气甚至言行举止有时都不像一个小孩子,他的少年老成是命运和生活使然,那她又是因为什么呢?
心里的疑团就如这天将山里清晨的云雾一般,越聚越多,程景初看书的心思也淡了,来日方长,只要想知道又有什么是不会知道的呢!
就在这天,安松柏带着安松堂去了封安县送药酒,而益芝堂已经换了的坐堂大夫,闫明智半个月前就急急回了帝京,他要回去参加秋季的大晋朝太医院的医牌考试。
徐奎一看到安松柏和安松堂心里就雀跃不已,这段时间有了安家的药丸、香囊,益芝堂的名气已经在帝京重响起来了,来自家求医问药的病人急多了起来。
“徐掌柜,这是我家刚酿好的菊花药酒,不知益芝堂可愿代卖?”几人在益芝堂后院花厅坐下之后,安松柏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菊花药酒?”徐奎疑问出声。
这安家还真是什么点子都能想出来,药丸、香囊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又做出了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