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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赌殇(第7页)

豪哥的话令锁子半信半疑,锁子担心的就是赢钱了拿不走。自从被赢柱打了两棒子后,锁子再也不敢轻信别人的话了。事已至此,他只有豁出去了。况且,玩牌对于他来说又实在是一种愉悦。

那次玩牌,正如赢柱所吹嘘的那样,锁子这个“爷爷辈的”把孙子们的口袋都掏空了,赢的钱在桌子的一角堆成一座小山。屋里的气氛早已紧张起来,输者的脸上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与他们相比,豪哥却显得十分高兴,脸上的杀气被兴奋的红光所替代,等锁子牌一亮,又赢了,他甚至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嚷道:“过瘾,过瘾,这样玩才过瘾!”见输的人谁都不掏钱,他就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啥?人家赢了,快给钱,别玩赖!”几个男人只好掏钱。

见豪哥如此仗义,锁子那始终悬着的心才逐渐归了位,人也渐渐地进入了最佳的状态,于是,钱便越赢越多了。那天晚上,他们一直玩到半夜才散局。当大家都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6续地散去时,锁子见赢柱闪闪烁烁地看了他一眼,也抬身要走,锁子才想起今天前来的目的,他瞪着赢柱说:“你从我那儿抢去的钱都得还我,一分都不能少!”

赢柱赖赖地说:“你都赢这么多了,那点儿钱还记着?”

“你咋净说屁话?”豪哥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抬腿踢了他一脚说,“滚,你要是不拿钱来,就别到这儿来了!”边说边把赢柱像踢狗似的踢了出去。

那天晚上,锁子赢了很多钱。除了给豪哥提了两份外,剩下的衣兜都塞不下了。锁子想了想,又从那一大卷钱里抽出几张来给豪哥,豪哥阻止他说:“我没别的优点,就是讲规矩,该得的钱我得,不该得的钱我一分都不要。这叫啥你知道吗?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哈哈哈……”

豪哥怕锁子的钱半道遭劫,便把别人先打走了,一直留他在自家里住到第二天早晨。那一宿,两个人都彻夜未眠,他们越聊越投机,都有相见恨晚之心。

得知锁子在乌城举目无亲,豪哥便把锁子留在了家里,领着锁子到处游晃。那几天锁子真是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几乎花光了赢来的钱。

“太好玩了,原来活着是这么好啊!”回想起以前的生活,锁子真觉得自己白活了,有钱真是件快活的事!

豪哥用手做个捻钱的手势,说:“我告诉你吧,现在不管黑道白道,能把钱弄到手就是能耐。”豪哥攥着拳头咬着牙说。

那天,豪哥把锁子带到了乌城里最有名的戏园子,这家戏园子十分特殊,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棚顶上全是五彩的灯,灯虽然多,屋里却不亮堂,桌与桌之间都看不清楚,但灯光映在人的身上,却使平凡的衣服显得昂贵起来。锁子时而仰头看看灯,时而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咋琢磨咋觉得有趣。

一曲好听的音乐轻轻地响了,随着软绵绵的乐曲,一位歌手娉娉婷婷地走到了台子上,她一身紫衣,脸上还蒙着一块紫色的面纱,虽看不清面目,可仅瞧外形就美得像仙女一样了。豪哥对锁子说:“这个戏子艺名叫紫纱妃子,是这个戏园子里最有名的歌星……”

话还没说完,锁子已呆到了那里。他细看了,便认出她就是紫月。锁子这才想起自己偷了紫月的钱,这些天来,他每天都沉醉在灯红酒绿之中,竟然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紫月微微低下头行了个礼,锁子的心便因歉疚而忧伤起来,他悄悄地站起身,在暗暗的灯影里向台子边靠去。这时,紫月已经随着音乐唱了起来,她的歌喉婉转清丽,吐字十分清晰,锁子听着听着就迈不动步了。

……望穿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

更残漏静,孤雁两三声。

往日的恩情,只换得眼前的凄情。

梦魂何所依,空有泪沾巾。

伊人哟,几时你踏上那边的竹林……

锁子被这歌深深地吸引住了,那哀怨的旋律,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子把锁子的心抓住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泪珠被五彩的灯光映得晶莹剔透,闪着光往下流。他像是在哪里听过这歌似的,耳熟得让他不禁想落泪。

锁子正听得入情,突听豪哥大喊起来:“哭唧唧的,啥玩意儿?别唱了,把面纱揭开让我们看看!”

紫月听豪哥如此大叫,愣了愣,就真的停了下来,她微微地向人们行了个礼,也没有揭开面纱,低着头快步就走下台去了。

豪哥喝多了,依旧在那里大喊大叫着。此时,锁子突然厌烦起豪哥来了,他恼怒地瞪了豪哥一眼,便转身去找紫月。他跟到后屋,眼瞅着紫月走进了一间小屋,连忙跟过去,然而,紫月仿佛现了他一般,进了屋便把门关上了。锁子无论怎么叫,那门都关得死死的。

锁子无奈地从后屋出来,想了想,又摸索着找到了后门,并在后门不远的黑影里站下了。

此时已是半夜了,外面很凉,夜风徐徐地吹过来,混着里面传来的音乐,使锁子一阵阵冷。就这样站了好久,紫月终于从后门出来了,锁子一喜,刚要上前迎住她,突见门里窜出一个男人来,猛地拉住紫月的胳膊,说:“天还早,忙啥走呀,陪陪我!他们不喜欢听你的歌,我喜欢,我有的是钱……”边说边把紫月往怀里拽。

紫月狠狠地咬了男人一口,男人恼羞成怒,抡起巴掌就向她打去,锁子立刻把男人抱住了。

紫月见是锁子,脸一冷,竟把锁子推开,拉起男人就走。那男人正在气头上,见紫月用那只柔软的手拉他,便什么气都没了,乖乖地就和紫月走了,边走边狠狠地瞪了锁子一眼。

锁子又一次呆在那里了,他愣愣地看着紫月和那个男人越走越远,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他觉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就这样呆了好久,锁子突然听见豪哥喊他,他默默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向豪哥那边走去。

第二天晚上,豪哥旋风一样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兴冲冲地对锁子说:“你小子命还真不错,今天晚上可有一桩大买卖!”

见锁子还是一副颓丧的样子,豪哥便拍着锁子的肩膀说:“都要当财神爷了,咋还这副德行?”

锁子问起是什么大买卖,豪哥便兴冲冲地坐下来说:“来了两个外地大耍,要和你比试比试。”

锁子惊恐地说:“你可别叫我,我没那么多钱。”

豪哥毫不在乎地说:“没钱不要紧,我给你垫上。只要你能上场,咱什么都好说。”说着就目光灼灼地看着锁子。

在豪哥的逼视下,锁子慢慢地把头低下了。

到了晚上,两个人胡乱地吃了点儿饭,就共同坐了马车一起到赌场去了。这个赌场果然与别处的不同,它是设在楼上的。当豪哥有些紧张地拉着他的手往楼上去时,锁子感到十分新奇,以至于把来的目的都忘了。直到进了屋,锁子才感到屋里紧张的气氛。两个外地人已经到了,在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都虎视眈眈的,脸上像豪哥一样带着杀气。

赌博开始的时候,锁子感到很紧张。屋子里出奇的静,那两个大耍都四十岁左右,有一个甚至都秃顶了。他们是赌场老将,在牌桌上表现得既不紧张也不轻敌,即使是对锁子,他们也表现得恭恭敬敬的。不知怎的,他们这种彬彬有礼的态度,令锁子感觉十分不舒服,特别是那个秃顶男人虚伪的笑,尤其让锁子厌恶。

这种气愤和厌恶,使锁子渐渐地忘却了初上赌场的紧张,他的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颤抖了。再把牌抓到手中时,他就渐渐地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眼中就只剩下眼前的牌了。

就这样,锁子不知不觉地进入了状态,他一进入状态,别人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还没等对手“开门”,锁子就轻轻地把牌一推:赢了。

攻破了第一关,接着就是第二关、第三关。这回该轮到那两个大耍难受了。那种彬彬有礼的微笑转眼就被一种酷烈的焦灼所替代,白白胖胖的手也开始颤抖了,那个秃顶的男人脑门上爬满了湿漉漉的汗珠子。

几轮下来,锁子刚坐在牌桌边的时候,还是靠借钱赌博的穷鬼,当他再从牌桌边站起来时,已是拥有好几千元的富翁了。

望着手下败将慢慢离去的身影,锁子感到心酸,他犹豫了一下,便从刚刚装入皮包的一捆捆钱里拽出了一沓,刚要张嘴叫住他们,他的嘴就被豪哥捂住了。他就那样被豪哥挟持着,看着那两个男人慢慢地走下了那段窄窄的楼梯……

等屋里的人都走了,豪哥才放开锁子,气呼呼地说:“你小子真是狗日的,你还想把钱给他们?你是不是傻了?你没看见他们都输疯了吗?你把钱给了他们,他们就还要和你赌,你这不是拿自己的钱让别人赢吗?你这小子,心这么软咋还在赌场上混?”几句话说得锁子心里一阵冷。

那天从赌场回来,锁子便不想和豪哥在一起混了,尽管豪哥使他成为了富人。他对豪哥撒谎说:“我要回秃山看父母去!”

他的话,豪哥全信了,还要亲自送锁子,以保障锁子的安全。锁子从厚厚的一沓钱里掏出几张来送给了豪哥。

那天豪哥一直把锁子送到路边,并且还要往前送,被锁子制止了。锁子走很远了,一回头,还见豪哥在道边站着,魁梧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特别凄凉。见锁子回头看他,豪哥向锁子招招手,锁子便感到很内疚,心想:“豪哥把我当成自己人,我却对豪哥撒谎,我是不是有些不仗义呢?”

锁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根本不用和豪哥“断绝”了。这次就是他和豪哥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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