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云轩“罕见”的早起了。
这都让陈家沟的村民们诧异得很。
铲地时节的农村,早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趁着早晚凉爽的时间铲地,太阳大的时候休息。
但是对于把地都给租出去的陈云轩来讲,日上三竿之后烟囱才冒烟,那才是正常的嘛。
“爸爸,烀头。”
伺候着小家伙洗完了脸,也不知道小家伙从哪里翻出来两根破头绳。
“朵朵啊,那叫梳头。师屋梳,跟爸爸一起念。”陈云轩说道。
“师屋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念了一句。
陈云轩直接就放弃了纠正闺女读音的想法,毕竟还是不到三岁的小娃娃,不能要求太高。
“朵朵啊,这个头绳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啊?都这么破了,爸爸今天给你买好看的头绳。”陈云轩随口说道。
“妈妈的。爸爸,妈妈啥时候回家啊?”小丫头美不滋滋的问道。
“提她干啥?她死了。”
听朵朵提到跑掉的媳妇,陈云轩一下子无名火起。
其实跟他还真就没啥关系,这是前世倒霉蛋残留的余念在作祟。
朵朵没有说话,小身子却是一抽一抽的。
陈云轩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的小娃娃解释这么复杂的事。
“爸爸不打朵朵、爸爸不打朵朵,朵朵乖、朵朵不找妈妈。”
伸出手刚想帮朵朵继续绑头,小家伙猛转过身,一脸惊恐的说道。
不用说,肯定是前任窝囊废给孩子留下的心理阴影。
哪怕还是不到三岁的娃娃,在这样的一个畸形家庭中生长,也比别的孩子懂事早一些。
“今天爸爸带朵朵去县里,然后咱们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对了,一会儿还能接着吃肉,爸爸都给朵朵留的呢。”陈云轩把朵朵抱到了腿上。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就连吃肉都不好使了。小家伙虽然没说话,眼泪却是唰唰的流。
“咋了啊?”陈云轩都有些慌了。
“爸爸不卖朵朵、爸爸不卖朵朵,去县里朵朵就没了。”
小家伙扑到他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朵朵是爸爸的亲亲大闺女,爸爸咋舍得把朵朵卖掉啊。”陈云轩给小家伙擦着眼泪,也越的心疼。
这也就是前世窝囊废死了,要不然他都想给弄死喽。
这都是造的啥孽啊?就这么对待闺女?
这么点的小娃娃懂啥?会这么说肯定是因为前任窝囊废活着的时候经常说这样的话。
劝是没有用的,朵朵是真的被吓着了。
也只能这么抱着朵朵,一只手张罗早晨的饭菜。
最后还是鸡大腿啃到了嘴里,才让小家伙暂时忘掉。
陈家沟是小山村,这个年月的交通还不是很达。
每天只有两趟车去县里,还都是市里到县里的过路车。
吃完了早饭,陈云轩揣着钱、抱着朵朵就往村口赶。
“哟,大轩子啊,这是带我大闺女干啥去啊?”
路过的一个小年轻调侃了一句。
“滚你娘的蛋,要是再敢这么胡乱的开玩笑,老子撕烂你的嘴。”
本来心情就不是很爽利,陈云轩瞪着眼睛吼了一嗓子。
小年轻的愣住了,不知道大轩子咋就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