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恢复了宁静,李寻安的心头有些压抑,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他一想到这儿,忍不住暗叫一声不好,吴凤英的影子瞬间跳进了脑海。记得她评判过易小群的心理,他极力回想,她好像是说抑郁先兆!
李寻安立即打开手机,搜索“抑郁先兆”这四个字。原来,这是一个心理专业名词。他对照词条,抑郁先兆的症状居然与自己很接近,忍不住暗叹一声:“我抑郁了!”他很想找吴凤英咨询一下对策,却直到这时才恍然想起,自己没有加吴凤英的微信,也没有她的电话,不得不把手机甩在一边,浑身乏力地躺在了病床上,出一丝黯然的叹息,把目光透过窗口,了望起窗外的苍穹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护士拿着一张ct报告过来说:“加床,造影做出来可以的哦!就是心动脉血管有些狭窄,以后戒烟、戒吃油腻的东西。其它都好的,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哦!对了,你老婆已经知道结果了。”
李寻安不惊不喜地问:“那我什么时候出院?”
“出院?早着呐!你先出了我们监护室再说吧。”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这里?”
“还早着呢!你是心脏病啊!这么着急干嘛?心脏病又不比其它的脏器病,正常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的,也是查不出来的,你到底还有什么症状?得再跟踪监控几天才知道。好啦!躺着休息吧!你昨天挺能睡的呀!今天继续睡觉,放宽心继续睡吧!”
李寻安没有一丝的睡意,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我是不是抑郁了”的疑问,正在搅动着他的脑细胞。忽然,他听到有微信进来,懒懒地打开一看,是文丽了几条微信:医生说你的造影报告很好,你还要在里面住几天。我送文文补课去了,晚上再来看你。医生让你戒烟。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进来。
李寻安现在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文丽连着来的微信,刚才居然没有听到声音。他因怀疑自己抑郁了,所以便兴趣索然地回了一条:照顾好文文就行,其它的事不要替我考虑。
也有夏薇然的未读微信,他刚才还在愁找不到一个适合聊天的人,看着夏薇然关心的词语组合,回聊的兴情却消失了。当然,他历来不喜欢与人在微信上聊天,因此,他意欲闲聊的心思也就一闪而过了。
病房内的日子,就算过得再缓慢,一天就是一天的日历,撕下一页便是一天。悄然到了1o月2日傍晚,李寻安点开《南江晚报》电子版,赫然看见国庆增刊页显着位置有推荐篇目《那一天,我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李寻安终究是一个喜欢文学的人,有文章表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正是这一见,压在他心头三天的抑郁假想,霎那间烟消云散。李寻安的精神为之一振,立即点开标题链接,仔细阅读了一遍。此时此刻的李寻安心情有多好,只可意会,很难言传,要不是在Icu,他可能立即会点燃一支烟来平静那一刻的心情。
李寻安有些小激动,他当然不仅是为了一篇文章的表,而是一心想用文章来唤醒全社会对自闭症儿童的关爱,他做到了,是心怀着达成心愿的激动之情。
他又重读了一遍,还点开三张附图,一张是拓展活动大合影,一张是孩子和志愿者一起做游戏,还有一张龙儿在车上参加心算游戏的场面。照片上孩子的面部虽然做了技术处理,但他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来。文字配照没有出错,他甚是欣慰,便马上把这篇文章的链接给晏子秋,晏子秋很快就回复了三个感谢的表情包。
他还没从兴奋的情绪中缓过来,意外地接到了童辉的电话。
这个电话令李寻安感到非常的意外,因为他们相互间交换过电话号码后,从来没有用电话联系过。李寻安只以为童辉知道了自己住院的消息,随即而想,自己没有向同学公开自己患病住院,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文丽透露出去的?搁在心头的问题,他来不及找答案,立即招呼道:“喂!童辉!好久不见啊!”
童辉却明显不愿寒暄,他直入主题,问:“你跟高婧在一起吗?”
直把李寻安给问糊涂了:“啊?高婧?”
“是啊!你们真在一起呀?”
“没有哇!我跟她自从金同学追悼会后就没见过面。怎么啦?”
“你没有骗我?”
“呃!你这就没劲啦!我骗你干什么?”
“哦!这样啊!你们后来联系过吗?”
李寻安似乎察觉到了不妙,答非所问地说:“你是要找她吗?”
童辉说:“是!她微信不回,电话不接。”
“啊?还有这样的事?高婧同学想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