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守一又取出一封信说:“叶居士早已写好回信。”
朗如山在一旁道:“叶居士姓叶名林,是浙西儒学提举叶李之兄。毛道侄也许不知,叶李乃两浙名士,曾起草上书给宋帝揭奸臣贾似道,后因此被贬,隐居富春山。两年前却受丞相安童之邀,出任浙西儒学提举。现叶李受命广邀大宋遗臣至临安,似是要请众人出山为元廷效力。叶林已久居我洞霄多年,此番也受到其弟叶李力邀。
叶居士既然已写好回信,想必是不肯去临安见其弟。毛道侄既然要回临安,请将此信顺便交予叶李。最好交到他手里。”
“在下自当效力。“道一拱手说,”请问叶李现居何处?”
“叶李乃临安名人,又是此会召集人,必在其府中,你一问便知。”朗如山又说,“另外,倘若毛道侄在临安恰好遇见另一位洞霄宫居士邓牧,烦毛道侄对他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他自会明白。”
“这邓牧邓居士又是何人?”道一问。
贝守一说:“邓居士又号文行先生,嗜好老庄,文采出众,宋亡后也隐居于此,此番也在叶李邀请之列。他已去临安赴会。不过,朗主持和我都知他早已决意不仕。我恐怕他此次赴会并非为求官而去。”
道一点点头,“我明白了。”。
两位主持随后又与他闲聊了几句,便由贝守一亲自送道一离开洞霄宫。守护外面的两个道士见道一突然由主持护送出来,自是惊讶万分。
道一急行片刻,到树林中取回黄马,便直奔临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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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马回到客栈,他心急火燎般冲到箐儿房中。布鞋仍在看护箐儿,一见道一立即扑了上来:“道一大哥,箐儿姐姐醒了,可她什么也不想吃,只问你在哪里。”
道一忙来到箐儿床前。
箐儿俯卧床上,神智似乎尚好,见道一回来,也没说什么,眼睛却是一亮。
道一取出药瓶说:“看,这就是我从洞霄宫给你讨来的解药。一吃就灵。”
箐儿却把嘴抿起:“我说过,你低三下四求来的,我,我不要。”
道一没想到她这样执拗,急道:“你知不知道你伤有多重!打你的是洞霄宫主持,玄门第一高手,他说用了独门内力在打妖鞭上,要是不治疗,七天必死无疑。”
“该死的臭老道!”箐儿更恼了,咬着牙说,“居然用什么打妖鞭,当我是妖啊!这药更,更不能吃了。”
道一也更急:“有你这样的病人啊,有药也不吃。你若再不吃,我,我就点上你的穴道,给你灌进去!”
箐儿扭头瞪着道一:“你敢!你要是这样逼我。我回终南山一定向师父告状,说你,说你欺负我!”
道一不知该如何是好。布鞋在一旁也看呆了。
过了一会儿,箐儿对布鞋说:“烦你出去,我有要紧话和道一说。”
布鞋答应一声就走了。
箐儿看着道一,眼中突然现出一抹羞涩。她低下头,轻声说:“你一定要我吃这药也不是不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道一忙问。
箐儿声音更轻:“你答应我,以后不看其他姑娘的身子,给,给你看也不看。”
道一呆住,旋即说:“我是修道之人,看过姑娘玉体已是万分不当,怎会去看其他姑娘。当然是给我看也不会看。”
“还有,”箐儿又说:“你也不许再叫我姑娘,要叫箐儿。”
“这?”
见道一犹豫,箐儿又颦起俊眉。道一只好投降。
箐儿面露喜色,眼珠向上一翻:“那我要不要你个誓呢?这次就饶过你吧。小道士答应的话,我还是信的。”
说罢,她低下头,“你拿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