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堂赵宏先让老师安排阴嫚在学堂学习,然后把老师请到书房,这么大的事想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自己跟老师说明白。
赵宏先执弟子礼然后说“老师,弟子今天犯错了。”
“宏,你犯什么错了?”孔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对赵宏平时的印象是很好的,这孩子平时行事有规有矩不是个到处惹事的人。
“老师,弟子今天险些杀了亥哥哥。”
“你说什么?”孔鲋很吃惊,赵宏应该不是嗜杀成性的人,也不是暴虐的脾气,而且平时和赵苏兄友弟恭,不是个容不下自己兄弟的人。
“弟子昨天去拜见武成候,谈至夜深,今天回到庄子亥哥哥要我陪他去玩。弟子一夜未眠,所以跟亥哥哥说先去睡一觉然后再带他去。弟子对亥哥哥说‘吾好梦中杀人,吾熟睡之后哥哥且不要靠近。’亥哥哥没听,在我熟睡之后拍我,我险些一剑刺死亥哥哥。”
孔鲋本来听着没什么问题,为了正事一夜没睡,白天补个觉很正常。但听到赵宏说“吾好梦中杀人”的时候感觉不对,再往后听越听越纳闷,什么就拍你一下你就要杀人啊,平时对其他人你也不这样啊。
“宏,我看你既不是暴虐的人也不是容不下兄弟的人,我问你,你是那么多疑的人吗?”孔鲋不相信赵宏无缘无故的就会这么做,平时赵宏对待庄子周围的百姓、对待庄子里的人、对待奴隶都是极为友善的。而且自己又不是没叫过赵宏起床。
“老师我……”
“行了行了,说实话。”孔鲋看赵宏又要一副痛心疾的假模样,干脆拦下了他“坐下说。”
赵宏报之一笑,然后行礼坐下“老师,你觉得亥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哎,亥不是我儒家门人,他本性乖僻,又有一些残暴的性子。我听说亥从我这里走后就颇有微词,又去找那些奴童打架,看来还是个好勇斗狠的人。”
“老师,我这个哥哥,除了我爹谁都管不了他,我大哥都管不了。今后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也是皇家子弟。如果任由他这么展将会是多大的祸患。郑伯之事还未远,成娇之事也在眼前,我不想哪天真的要逼着我杀了他,所以才要借此事立威。”
“你说得对啊,郑伯之事未远,成娇之乱尚在眼前,这也都是洗脱不掉的恶名,你能这么想是对的。只是你的手段,哎。”孔鲋还是不太认同赵宏的做法,摇头的说道。
“老师不用担心,虽然这件事会给亥哥哥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但不一定是坏事。老师你也说了亥哥哥就是那个性格,要是能把他乖僻暴虐的性子消灭掉,再能教授他武艺兵法,以后未必不是一个将领的材料,纵使以后不能独挡一面,也能是弟子的左膀右臂。”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老师放心,挨顿打嘛,我既然没有杀亥,我爹也不会杀我,到时候我再跟我爹好好说。”
“行了,你也先跟我进学堂去学习吧。”赵宏既然有对策,那自己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再说胡亥骑马一路狂奔到咸阳城门,城门兵自然认识胡亥,刚要拦,胡亥一马鞭抽过去,闯咸阳城门而入,直奔皇宫。
后面扶苏再骑马到城门口看见城门兵正捂着脸哎呦,上前问是怎么回事。城门兵也认识扶苏,本来不敢说,扶苏三问两问给问明白了。只能是给了点钱然后进了咸阳,也朝皇宫而去。
胡亥策马到了皇宫门口,这才下马,然后往里闯,通报的人还没来得及往里通禀,胡亥就闯进了始皇帝书房。嬴政正批阅奏折呢,听见咣当一声,然后就看见胡亥摔进来了。胡亥往里闯越闯越着急,到了书房没看门槛绊在门槛上摔倒了。
“胡亥!你干什么,无礼!”嬴政正想骂胡亥,胡亥跑过来抱着嬴政大腿就哭。
“父皇,父皇,宏弟他要杀我,我差点就被宏弟给杀了。”胡亥一边支支吾吾的说一边哇哇大哭。
“你说什么?!”嬴政急得问,顺手把胡亥扶起来。
赵高吓得直接坐在原地,他明白为什么始皇帝会这么着急,成娇之乱时始皇帝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之后对这件事多有介怀,始皇帝很反感皇室之内父子兄弟相残的事,所以才会这么震惊。
不过赵高注意到一个细节,始皇帝把胡亥扶起来了,这个本来无意的举动被赵高看在眼里。
嬴政想的是胡亥这么抱着自己大腿哇哇得哭太不像话了,但在赵高眼里变了味,赵高以为这是始皇帝本心重视胡亥的一种表现。
“行了别哭了,先说说怎么回事。”嬴政拦着胡亥哭声让他把事情说清楚,让胡亥别再这么哭下去没完了。
“父皇,我原本打算让宏弟带着我出去转转。您不知道,宏弟府里什么好玩的都没有,今天大哥带着我去见他们的老师,可是他们的老师说我和他没有师徒缘分,这个老夫子能教大哥能教宏弟连那些奴童都能教,就是不教我。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吗。本来我心里就烦闷,可宏弟非要先睡上一觉,还说什么‘吾好梦中杀人’让我在他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扰他。我左等右等他就是不醒,我就上前去叫他。谁知道他提剑便刺,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就被宏弟一剑给刺死了。呜呜呜啊。”说完又继续大哭。
嬴政气的拍桌子,但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这时候外面报公子扶苏来了。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