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阮青萝都在睡觉,到了晚上,瞪着俩眼睡不着了。
冬麦在旁边呼呼大睡,阮青萝跟烙烧饼似的,不停翻身,可是翻身又会碰到痛处,无奈,阮青萝慢慢起身,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出了屋子。
萧君慕包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清清静静,还有两棵树,树下放着石桌石凳。
阮青萝坐到石凳上,仰头看着稀稀疏疏的树叶。算算,离开京城已经整整一个月,不知道娘和小珂怎么样了?因为在庄子上住,阮青萝给学堂请了假,阮珂不用上学。她不在家,便宜娘会不会又整天哭,哎,真没办法,摊上这样的娘,也真是没谁了?
好在最近经过她的引导,便宜娘渐渐强硬,比以前强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阮青萝不指望便宜娘能抄起棒子和人对打,只要不拖后腿就行。
想着郑妈妈的话,阮青萝感慨。阮枫连中三元冠绝京城,阮家的老虔婆恨的牙痒痒,阻挡不了阮枫的前程,那就在婚事上动手脚。选中梅氏,就是因为梅氏家境单薄,给不了阮枫助力。梅氏是一摊泥,这样的人打理不了后宅。这就是老虔婆的险恶用心。
可惜,老虔婆的算盘落空了。
原来,老天爷都是公平的。梅氏软弱,老天爷就让她穿越过来了。
阮青萝看着溶溶月色,叹了一声。托秦子江买下了阮松卖掉的两个铺子和一个田庄,等回去后,慢慢整理,好好想想做什么营生。不图大富大贵,细水长流顾住生存就好。
等阮枫回京了,开个学堂,总不能埋没了那一肚子的学问。
“怎么不睡?”
萧君慕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阮青萝转头,看到一身白衣的萧君慕。月光融融,此时的萧君慕也变得柔和起来。
“白天睡的太多,晚上睡不着。”
萧君慕撩袍坐下。
“对不住,急着赶路,忘了你第一次骑马。”
阮青萝讪笑。
“也怨我自己逞强。”
两个人互相自责,你来我往,突然又都笑了。
“行了,咱俩也不用互相自责了。”
月光下的阮青萝,透着一股子娴静。
“谢公子,有个问题。”
“说。”
“你是不是要帮着苗星冉?”
“看出来了?”
“嗯。不然你不会带着苗星冉去金矿。你为何会对金矿如此感兴趣?”
萧君慕想了想,低声道。
“我是谢家人,谢家是太子妃娘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唐淮和赵王牵扯颇深。赵王和太子的争斗,不是一天两天了。谢家自然要支持太子。”
阮青萝点点头,和她猜的一样。
“找到金矿你准备收用吗?”
“不,任何矿产都是朝廷的,这个金矿理应由朝廷统管,而不是掌握在苗家人手中。我和苗星冉达成协议,我助她重掌苗家,那个金矿苗家撤出,朝廷统管。”
“朝廷统管?你信吗?既然赵王和太子争斗不止,这个金矿又入了赵王的眼,赵王岂会善罢甘休?还有,你说你助苗星冉重掌苗家,唐淮培植的那些人岂会善罢甘休?再者,朝廷统管金矿,你放心吗?”
萧君慕沉吟,敲着石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