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更绝,边走边吆喝。
“乡亲们都看看都听听。武安侯府二爷欠下赌债,阮家不拿钱还债,阮二爷绑架我家少爷,砍伤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现在还生死不知,阮大姑奶奶跑到我们家逼迫我家奶奶撤案。天子脚下,京师之地,还有没有天理了?”
随着郑妈妈的吆喝,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人们说什么的都有。
秦子江听说阮青萝重伤,惊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揪着伙计问。
“你说什么?”
“外面都传疯了,阮家少爷头顶状纸去京兆府状告阮柏和梅富贵,说他们绑架自己,砍伤阮小姐,丧尽天良,求京兆府重判。”
秦子江急忙出了书坊,往京兆府去,越往京兆府,人也多,都是去看热闹的。
同一时间,霍铭也听说了。书海很快打听回来,原来是阮桃又去关帝街了,还强迫梅氏撤案。
霍铭冷笑,不就是一个礼部员外郎吗,阮桃就这么蛮横,那裴忠要是做不成这个员外郎,阮桃还能强硬吗?
京兆府,阮珂敲响鸣冤鼓,头顶状纸跪在衙门前。
“求大老爷做主,为民伸冤。小子阮珂状告武安侯府阮柏、梅富贵绑架阮珂,砍伤阮家女儿。”
阮珂一声接一声,稚嫩却倔强的声音,让围观的百姓纷纷唏嘘。
霍铭的长随泛舟悄悄见了姜南雍,姜南雍立马去见京兆府尹常怀山。
“大人,武安侯府阮柏为还赌债,不惜绑架阮枫的儿子,砍伤阮枫的女儿。在城外还撞伤了凌王世子,皇上都惊动了,现在阮珂在外面敲了鸣冤鼓,状告阮柏梅富贵。这事,咱们可不能落了五城兵马司之后。”
常怀山一边整理仪容一边说。
“这事得赶紧啊,吴亮已经去过凌王府了,咱京兆府也不能落后,走走走,赶紧的。”
“大人,阮柏和梅富贵都在五城兵马司管着,还用了刑。据说已经全招了。”
“那感情好,咱们更省事。苦主既然告到咱们这儿,咱们也得有个姿态。阮柏,绑架亲侄子,也忒不是东西了。走走走,赶快的。”
常怀山升堂,姜南雍接状纸,梅氏虽然害怕,但依然强撑着陪着儿子。郑妈妈天不怕地不怕,一股脑儿全说了,还说了阮桃去梅宅逼迫他们撤案保阮柏。
常怀山和姜南雍大开眼界,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还有如此不要脸的,绑架人家,砍伤人家,还逼迫人家撤案,这是要把人逼死吗?”
“阮家大姑奶奶,那不就是裴夫人吗?听说一惯横行霸道。都这样了,还有没有点良心?”
“就是,这边把阮三爷撵出府,扣下阮三奶奶嫁妆,现在又绑架人家儿子,砍伤人家女儿,逼迫人家撤案,哎呦喂,真是开眼了,满天下还真找不出如此无耻的人家。”
事实明了,证据确凿。
常怀山当即接状,令姜南雍去五城兵马司调卷宗。
秦子江站在人群中,看着阮珂挺直腰杆跪在堂下,拳头握紧。
阮松得知阮珂去京兆府衙门告状,气的跳脚大骂。他这边还没想好怎么跟凌王求情请罪,那边又冒出个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阮老夫人更是火上房,满嘴起泡。儿子被用刑,儿媳妇要和离,阮珂那小兔崽子还去京兆府告状,这怎么按下葫芦起了瓢。乱了乱了。
阮青萝彻底清醒,只是人很虚弱。冬麦和于妮一直守着,冬麦啰里啰嗦讲述了所有。阮青萝总算知道了她被砍伤昏迷后的事情,原来那些人撞伤了凌王世子啊。
阮青萝扯扯嘴角,笑了,她让阮珂去京兆府告状,只是造大了声势,阮柏,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