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灰烬和碎片,裴元秀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像不认识阮桃似的看着阮桃,这就是他的母亲?
阮桃冷笑一声,带着丫鬟婆子离开。
裴元秀一脸死灰,他想把貔貅镇纸和瘦金贴还了,现在没了,他就是个霸占舅母嫁妆过的小人。
书房里只剩下裴元秀,裴元秀把碎片捡起来,手都是抖的。
“夫君,跟我来。”
裴元秀充耳不闻,只慢慢捡拾碎片。梁氏一只手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一只手拉住裴元秀。
“夫君,别捡了,跟我来。”
裴元秀面如死灰,甩开梁氏的手。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哪儿也不想去。
见裴元秀甩开自己的手,梁氏只好在裴元秀耳边低声说。
“镇纸和字帖我都收过去了,母亲砸的不是三舅母的嫁妆。”
“什么?”
裴元秀不敢相信地看着妻子,一咕噜从地上起来,差点撞倒梁氏,慌得裴元秀赶紧扶住。
“娘子你。。。。。。”
梁氏微微摇摇头,一边拉着裴元秀的手往书房里间走,一边抬高了声音道。
“夫君也要体谅母亲,母亲也是为夫君好。天下为母亲的,都为儿子操碎了心。”
裴元秀马上明白妻子的意思,也抬高了声音。
“那是三舅母的东西,理应归还。”
“夫君啊,我该怎么和你说呢。。。。。。”
夫妻两个进了里间,梁氏指了指书架上的盒子,裴元秀打开盒子,竟然是貔貅镇纸和瘦金贴,两个都在,好好地,既没有被砸,也没有被烧。
裴元秀大喜,刚要说话,梁氏摇摇头,压低了声音。
“夫君趁这个时候出去,把这还给三舅母。免得夜长梦多。刚才母亲要来,我把东西换了,母亲砸的烧的都是别的。”
裴元秀欢喜的一把拥住梁氏,把梁氏的脸都羞红了。
“夫君快走吧,我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你一并给三舅母送过去,他们日子艰难,咱们能帮衬也就这么点。”
裴元秀亲了亲妻子的脸。
“多谢吾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梁氏红着脸抬高了声音。
“夫君,我都说了母亲都是为你好,你怎么不听呢。”
裴元秀也抬高了声音。
“让我做小人,这就是为我好。”
“夫君你去哪儿?”
“不要你管。”
“夫君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