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百姓们七嘴八舌说着《侯门恩怨》,说着阮老夫人心狠手辣害死阮枫的亲娘,阮桃胸口堵了一口气,她想辩解,可是和这些百姓辩解,她辩解的来吗?
阮桃落荒而逃。
阮青萝看着阮桃离开,噗嗤笑了。
“阮大姑奶奶,咱们毕竟是两家人,我爹留有话,武安侯府和我们一家老死不相来往。阮老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这些侯门弃子不配享受老夫人的慈悲,她的慈悲还是留给她的儿女子孙吧。裴夫人,好走不送。”
阮青萝又笑着对邻居们说。
“阮大姑奶奶想带我和弟弟回侯府,留我娘一个人在梅宅。那怎么行?我们已经被除族了,侯府怎么这么好心来接我们回去?就算侯府想让我们回去,那也是侯爷和侯夫人来接我们,怎么来的是阮大姑奶奶,真奇怪!”
阮青萝一抛出这个问题,看热闹的邻居顿时又吵吵开。
“阮小姐,你可得留神。武安侯府不会是想把你们远远地送走,再把你娘磋磨死,好霸占你娘的嫁妆吧?”
“你说的太便宜了。霸占嫁妆是小事,恐怕就跟张铁嘴说的书一样,想彻底灭了这一门。书上不是说,元侯爷有嫡妻,停妻再娶,以妾为妻,韦氏进门是妾,她想稳稳当当掌控侯府,就必须要灭了元景那一房。瞧瞧,瞧瞧,这不是来了,书上写的都是真事儿,是阮家的真事儿。”
“对对对,阮小姐可得当心,你去听张铁嘴的书吗,快去听听吧,他说的都是真的,保不齐武安侯府打的就是这主意,就是先给灭了你们这一门。灭了你们这一门,他们就名正言顺了。”
阮桃上马车时听到这些议论,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阮桃没脸回裴家,去了阮家。阮老夫人见阮桃脸色不好看,就知道事情没成。
“梅氏那贱人不让他们回来?”
“娘,别说了,气死我了。”
阮桃把事情前前后后一说,阮老夫人抓起杯子“啪”摔在地上。
“可恶!无耻!来人,把侯爷给我找来。”
阮桃急忙制止。
“娘,这事急不得,先缓缓。咱家现在在风口浪尖上,不管对他们做什么,都会被说成想彻底毁了老三一门。他们还说老三被流放是侯爷耍的手段。这时候咱们再有什么风吹草动,那都是落人口舌啊。”
阮老夫人气的整个人都是抖的,可是女儿说的也对。以前阮枫一家在府里住着,自己不管做什么,外人都不知道。现在不行了,梅氏他们住在外面,他们这时候有小动作,外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若是把梅氏娘仨弄出个事儿,那些人肯定又会给侯府扣帽子。
失策失策,当初想着被阮枫撵出去,往后侯府都是她和她的儿孙们的,再也没人碍眼。可是没想到,阮枫已经被流放了,还有这么大能耐,把侯府的名声败坏成这样。早现在,就应该早点把阮枫弄死。
可是,就这么放过梅氏三人?她咽不下这口气。
“不拆开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
“娘,凡事须得慢慢来,不急在此一时。”
阮桃又劝了一会儿,才把阮老夫人劝下去。阮桃离开武安侯府回裴家,路上就听到人们奔走相告。
“今天春和班唱的是《侯门恩怨》第四幕。唉,真tm敢做。你说那个韦氏怎么那么狠心,竟然用自己儿子做诱饵,陷害江夫人。元侯爷也是个傻子,难道就看不出来江夫人是被陷害的?长那一双眼睛是出气的。还把江夫人降为妾,把韦氏扶正,真真气死我了。”
“唉,你没看书,第四册书上说的,江夫人变成了妾,腹中孩子也没了。好不容易又怀上一个,生孩子时血崩,孩子倒是生下来了,江夫人死了。书里面说给江夫人接生的稳婆是韦氏的人。惨啊!”
“我没看到书,先听了张铁嘴说书,又来看春和班的戏。听说第五册已经出来了,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走吧,先去听张铁嘴说书。反正咱们也抢不到书,走走走,快去,去晚了没位儿。”
阮桃听着外面的话,气的两眼冒金星。怎么会成了这样?蕉下叟到底是谁?藏在哪儿?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阮家的秘密事?
这个该死的蕉下叟,再要挖下去,娘那些年做的事都要被挖出来。会不会连累儿子裴元秀的前程和女儿裴静的婚事?
阮青萝之所以能知道这么多阮家的密辛,一部分是探监时阮枫说的,一部分是郑妈妈打听来的。郑妈妈为了打听阮家的事,有事没事就找以前阮家的老人闲聊。当年的事他们就算知道的不全,也知道一些。你说一件事,我说一件事,所以的事情串起来,就成了一件完整的事。
郑妈妈讲一些,加上阮枫说的那些,再加上阮青萝前世看的那些网络小说,跌宕起伏险象环生的情节就出现了。
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谈论《侯门恩怨》,满京城的人都说《侯门恩怨》说的就是武安侯府的事。元侯府的“元”,不就是“阮”字去掉“耳朵”吗。韦氏的谐音不就是“卫氏”吗,现在的阮老夫人可不就是卫氏。
阮松直接称病不上衙门,刘氏也闭门不出,任何宴请都不去。
阮柏原是个混不吝的,花天酒地天天有酒局,但自从在知行书坊闹腾一顿后,他的饭局没了,就算他去找别人,别人也不搭理他。那些人还说,心狠手辣的娘生不出什么好玩意儿。把阮柏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和人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回来了。
阮柏倍感憋屈,看哪都不顺眼,看到相貌平平的丁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丁氏说了什么,阮柏抬手打了丁氏。丁氏不哭不闹,直接收拾收拾,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娘家,还扬言要和阮柏和离。
阮老夫人听说了,气的吐血。阮柏却不管这些,哄着阮老夫人给了钱,一头栽进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