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一拍桌子,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阮青萝抓住。
“给我打!”
“我看你们谁敢?荷香,去街门口吆喝,就说我们家进了贼,有人青天大白日来抢劫。快去——”
荷香扭头就要跑出屋子,却不料被阮桃的婆子一把揪住头,照着小腿窝就是一脚。
“贱蹄子还想跑。”
阮桃捏着阮青萝的下巴,居高临下,唾沫星都溅到阮青萝脸上。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着泼妇样在大街上吆喝,谁教你的?你娘小门寒户上不了台面,你白在侯府长了这么多年。今日,我好好替你爹教育教育你,免得你往后出门行事丢阮家的脸。”
阮青萝胳膊被扭着,生疼生疼。梅氏心疼女儿,双膝一软,跪在了阮氏脚边。
“大姑奶奶饶了青萝吧,青萝还是个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作揖,饶了青萝吧。”
郑妈妈被阮桃带来的人看住了,荷香被婆子揪着头,疼的直咧嘴。阮珂急的大哭,揪着阮桃的衣服。
“不许打我姐姐,放开我姐姐。”
“小兔崽子,你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滚——”
阮桃抬手就是一巴掌,阮珂被打翻在地,梅氏搂着阮珂,泣不成声。长生见阮珂挨打,一头撞在阮桃身上,把阮桃撞的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小兔崽子,找死。”
阮桃被丫鬟扶起,抓起桌上的水壶就砸在长生身上。阮青萝眼都急红了,拼命挣扎,但她哪是那些婆子们的对手。
“放开我,你们这群奴才,狗杂种,放开我——”
阮桃看着拼命挣扎的阮青萝,一脸冰霜。
“给我打。”
刚才被泼了一脸水的婆子抡圆了胳膊,啪啪啪甩出了十几巴掌。阮青萝的脸肿了,血水从嘴角流出。
梅氏想要解救阮青萝,也挨了打。
“大姑奶奶饶命,别打了,青萝还是个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打打我吧。”
阮桃哼了一声,婆子们放手,阮青萝被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梅氏想捧着女儿的脸,却不敢,已经肿的不像样了。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儿。
“梅若曦,签字画押,往后再不准找侯府麻烦。否则,我连你也打。”
婆子拿过来两张纸,抓住梅氏的手,在纸上按了手印。
阮桃拿过纸看了看,满意地把其中一张塞在袖笼里,站起身,走过梅氏跟前,踢了梅氏一脚,趾高气扬地走了。
阮桃一走,梅氏搂着阮青萝放声痛哭,阮珂、郑妈妈、荷香还有长生都哭起来,只有阮青萝没有哭。
郑妈妈含着泪把布巾放入热水中,拧干了给阮青萝敷脸。阮青萝就这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傻了一样。
“青萝,说句话,别吓着娘。疼不疼?娘这就去找大夫。”
“姐姐,我找他们去,我打死他们,我和他们拼命。”
梅氏哭,阮珂哭,郑妈妈哭,荷香哭,一屋子的人都哭。唯独阮青萝木头人一样坐着不动。
阮珂一擦眼泪,冲出屋子。
“我找他们去,我和他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