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王!”就这样平生醉成了比校尉还略低一等的小旗,不过这对于平生醉并不重要,他有不是为了来燕京谋个一官半职的。等办好公文转接手续,这又过了大半个月了,除了每月要有几次在燕王府轮值,其余时候就在燕京城巡视。而张百户也早有燕王授意,并不把什么重要事交给他做,所以平生醉要比一般都军士自由一些。除了跟随刘总旗在燕王府按时巡夜外,其余时间都由他自己管理。对于这个结果,或许别人会很失望,但是平生醉很是开心。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在燕京等他想等的人了。
燕京,平生醉还是很熟悉的。他本就是燕京人士,在进入锦衣卫前一直在燕京流浪。虽然如今只是个小旗,但手下还是有几名兄弟差遣,那自然比一般百姓威风的多了。他负责巡查燕京东。这样一个店铺一个店铺查下来,并没有一个苏州的女孩子的身影。“难道她并没有来燕京!”平生醉叹了口气,就算她不来,似乎也是最正常不过了。只是,平生醉不敢去想,心里却很明白如果她不来,他们这一生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平哥!”王六是他小旗下一名比较机灵的小伙子。这几日下来,他已经和自手下的小伙子混的很熟了,尤其平生醉并没有长官的习气,而都知道平生醉身份特殊,是锦衣卫的大师兄,自然没有哪个小旗甚至长官来找他的麻烦,那天手下的几个小弟自然过的也顺心了许多,对平生醉自然更是衷心了,“平哥,那边就过了我们的巡查范围了。”
平生醉笑笑,“好吧,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去那边逛逛,”王六还想说什么,只见平生醉人影一晃,以在十几米外了。
这一连几日燕京西面的茶楼酒楼饭庄驿馆,平生醉是逛了个遍,也没有见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只有那胭脂楼他没有去,想起在烟雨庄老板娘那眼神,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登徒子一样。虽然小开她还不懂,可是早晚有一天她会懂,虽然小开她不在,但是总有一天她会知道。难道还要去辩解为了找她才去了胭脂楼?有时候明明是这样的事,一但解释开来,就会遍成了另一种意思。
“哎吆,爷,怎么不进去呢?”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看他在门口踌躇了许久,主动走出来向她妖娆的一笑。
平生醉后退一步:“我想找一位姑娘……”
“到我们这来不找姑娘,难道还是找爷儿们呀!哈哈!”这女子看平生醉拘谨的样子故意调笑于他。
“不是我找的是十五六岁的外乡来的女孩子……”
“没想到还喜欢雏呀,有,有,我们这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来嘛”说着她竟然上去拉扯平生醉的衣服。平生醉慌乱中推了她一把,平生醉有多大力气,这女子一下子被推的飞了出去,倒在门前,头磕在台阶上,一股股鲜血流了出来。
“天啊,杀人了,杀人了!”这里的女子哪见过血,不由的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什么事!”胭脂楼里拥出了一群人,几个婆子忙过来把那女子搀扶在一边,一群打手跟着围了上来。
“是他,他打的春红!”接着一片嘈杂声:“官老爷也不能打人呀?”“什么官老爷,不过是个小旗,刷威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自然,这是胭脂楼接待的可都是上至王孙,下至富豪,自然不是一个小旗能比的。
平生醉此刻反倒镇静了许多,他阴沉着脸,冷冷的站在那,众人也只是嚷嚷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现在还有这么蛮横的官兵,也不怕小刀会给咔嚓了!”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带着天生对官兵的仇恨愤愤的说。平生醉巡声望去,一个个都立刻闭上了嘴巴,他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怎么回事?”随着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众人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路来。“宦娘来了!”有人低声说着。伴随着一阵熙攘,一个女子走到近前。这个女子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红色薄纱的裙裾在风中摇摆,白色的紧身裹胸,在红纱之内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上,扣着一个金色梅花扣,在腰前坠着的几个玉环随着她扭动的腰肢出叮咚叮咚悦耳的声音。低低的衣领下露出的肩膀白皙细腻,在那白腻的肌肤上纹着朵朵鲜红的梅花,似乎是刚刚飘落的一般。只是妆容比较浓厚,但浓厚的妆容下依然可见她天生丽质的美丽,一双桃花的眼睛在平生醉的身上轻扫了一下就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平哥哥!”
平生醉一惊,自己来燕京时日并不多,也从未来过此地,这个女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平哥哥一直在燕京的东城行走。我还愁没机会遇见,不想今天可就见到了。”说着咯咯咯的笑起来,似乎从来没有看见春红那满血的脸。
“你,你怎么认识我?”平生醉不自觉的轻叨了一句。
“谁不知道平哥哥,英雄少年,武艺高强,锦衣卫头号弟子,下山历练呀!”这女子说的轻松自如,好似这说一件家喻户晓的事情。这样一来平生醉反到不好意思了:“我并没有打她,她上来拉扯我的衣服,我只是……”没有等平生醉说完宦娘就把话接了过来:“她自己眼瞎怪不得别人,只是怕脏了哥哥的手,我还没有向请罪呢!”说着飘飘万福,玉体轻盈,暗香浮动。
“额……”这礼平生醉真是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他又后退一步,红着脸说:“我只是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外乡来的小姑娘,苏州口音,估计有这么高。”平生醉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只是比这一下都感觉到了一种幸福。
宦娘沉思片刻道:“我想了想,这半年也没有见过苏州来的人,我在燕京是最灵通的了,”这一点平生醉算是见识过了,“如果有这样的姑娘出现过,我想我应该会知道。”
这一点平生醉相信,却又不愿意相信。他刚刚燃烧起来的热情瞬间熄灭了,“那谢了!”他转身而去。
宦娘不由上前一步,想说又没有说,他是不会进胭脂楼的,哪怕只是喝一盏茶,“都散了吧!”宦娘叹了口气,“什么女孩子不是都要变成女人?”她冷笑着摇摇头回了胭脂楼。一个自己已经没有希望的人也见不得别人拥有。
平生醉今天一反常态,直接来到了西城,当他刚到西城就有一股桂花香气扑面而来,他不由的顺着这股香气在西城附近徘徊。
此刻太阳已经一竿子高了,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丝丝西南风吹过,那缕香气就是从那西南边铁匠居传出来的。只是此刻铁匠居还关着门,门外的茶棚里却坐着一个年轻人,不紧不慢的喝着自己囊里的酒。
这是欧阳逍,他很早就看到了他,从他在西门往这边走的时候,就看见了。只是故作没有看见一样,依然喝着他的酒。从他走过来的脚步和气息,欧阳逍可以评断此人武功不弱,只是他不过是个小旗,一个小旗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真的要小心了,欧阳逍对官府的人有着一种不可消解的警惕和讨厌。
平生醉心思在寻人之上,对于一个茶棚下的男人丝毫不感兴趣,他在铁匠居门口站了片刻,又看看一边那个男人,走了过来……